“那妖修來歷不明,還行蹤詭秘。老奴擅作主張,前后派過幾匹人馬追蹤在他身后,卻都被他甩掉了。”
“公子你說,這妖修要是沒有什么事情要瞞著您,何苦做到這一步”
宇文銘略一頷首“繼續說。”
老仆立刻恭敬道“老奴是擔心魔修給咱們設了一個局,表面上是來與我們談合作的,實際卻是想侵蝕我們宇文家。您也知道,魔修便是不到元嬰修為也可使魂魄離體,強行占有他人的軀殼。老奴是怕”
說到這里,老仆就不再說下去了。
他見宇文銘嘴角勾起,眼中透出種充滿邪念的光彩來。
“那不是更好嗎假如魔修真想對我們宇文家做些什么,我們就有借口把他們全殺了,然后不花一分地把靈石礦拿到手了。”
老仆一凜,兩股顫顫。
他感覺自己方才所說的話,無意中打開了一扇通往黑暗深淵的大門。
宇文銘不是想等著魔修們對宇文家“做什么”,他是要魔修們一定去對宇文家“做什么”死人可不會說話。只要宇文銘帶人殺了這些魔修,讓這些魔修神形俱滅,那還有誰能跳出來說這些魔修是清白的,他們沒有對宇文家做壞事呢
靈石礦只是其一。
如果魔修們在對宇文家“做些什么”時,殺掉了宇文家的家主呢
大公子宇文敬人在碧風國,而這里是玄水國。哪怕大公子有修出祖宗原型的本事,他也不可能在得到消息后立即趕回。別提消息從玄水國傳到碧風國,還需要相當的時間。
為了不讓殺父的賊人逃走,屆時銘公子完全可以代替遠在他國的長兄登高一呼。等鞭長莫及的大公子趕回,銘公子恐怕也該收的收、該殺的殺,坐穩了這家主之位了。
老仆沒有勸阻他看著長大的銘公子。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張了這個口,他就會是銘公子用來立威的那只雞。
雙手攏入袖中,老仆抬手向著宇文銘行禮。
“公子英明。”
被人跟蹤了一路的鬼師躍上山崖,隨后在月光下崩解了。
對,沒錯,不是幻覺,也不是錯覺,是他整個人真的如同沙石泥土所做的泥俑,就那樣土崩瓦解了。
“可惡又被這妖修識破了嗎”
跟蹤鬼師的修士惱怒地從山崖后頭的山林里走了出來,一腳踢開腳邊的小石子。
“明明他一從銘公子的屋子里頭出來,我們就跟上他了,他根本沒從我們的視線里消失過,他是怎么和替身交換的”
宇文銘大事小事都愛和鬼師商量,這不僅讓侍候他多時的老仆感到擔憂,也讓他的手下們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老仆稍微在這些人面前說上幾句他的擔憂,自然有人自告奮勇地要去“查清”鬼師的底細。可就像方才那樣,鬼神總能有一百種方法發現他們的跟蹤,他也總能在發現自己被跟蹤后從跟蹤他的人面前玩消失。
碧風國清風城
本該只是個自動應答人偶的宇文敬忽然搖晃兩下,跟著如夢初醒般重新掀開眼皮。
“回來了”
正用玉簡做著什么的葉棠只瞥了宇文敬一眼,就又去做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