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抬起她的手，看著她，“你不是不喜歡我插足你與蒙毅之間嗎”
他對她從不記仇，但還是記得她拒絕自己拒絕得極其干脆的模樣，那感覺，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樣，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她就能把他生吞活剝。
他多少有點被傷到，再不舍得也離開，直道現在。
“因為我和蒙毅已經分手了。”
鶴華忽然轉過頭來看著他，笑了笑，“我現在是單身，單身，就不算插足。”
章邯有些不敢信，“你和他會分手”
今晚的她和平時不太一樣。
感覺有點奇怪。
到底哪里奇怪，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邯。”
鶴華輕聲叫他。
“嗯”
他微微側過頭看著她。
女人低著眸子，昏暗的車廂內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喜歡我的，對嗎”
她問。
章邯聲音啞得厲害，他無法與這樣的一雙眼對視，索性轉過頭去看向了窗外。
她在想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喜歡她
“這樣問是不是太過分了”
停了好一會兒，他才鼓足勇氣開了口，但頭卻并未轉過來，“我當然喜歡你。”
“從前喜歡，現在也喜歡，未來更喜歡。”
男人的聲音很克制，可鶴華還是聽出來一絲壓抑，帶著微不可查的喘息，極致的壓抑蔓延在車廂，“所以，你永遠不用問這樣的問題，因為沒必要。”
“但，如果你問了，我就回答你。”
男人深深吸著氣，仿佛整顆心臟都提起來，然后慢慢轉過身，回過頭來看她笑，“我喜歡你。”
“無論你多少次問這個問題，我的回答只有一個。”
“鶴華，我喜歡你。”
他看著鶴華眼眸，輕輕說著自己的話，“所以我拜托你，再考慮一下我。”
“你不用那么著急回答我的話，深思熟慮再回答。”
像是怕聽到自己不想要的回答，他又立刻補上一句話，“我有足夠的時間來等你的答案，一年等得起，三年五年也沒關系。”
“如果十年八年，那我也可以等。”
“我比蒙毅年輕，總能等到蒙毅死的那一天。”
“蒙毅活著你跟他在一起，蒙毅死了，你總能看我一眼吧”
“我可以等你等到蒙毅死。”
“等到你身邊空無一人，只剩我自己。”
就像前世一樣，所有人都離她而去，只有他，踏過尸堆如山的骸骨，蹚過泥濘不堪的血仇，從楚地走到關中，再從關中走到她墓前。
那時候的他已經不是名滿天下的章將軍，而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可那怎么樣呢他還是來到了她面前，給她收尸，給她立碑，在她自己都遺忘名字與身份時候，告訴她
“你不是孤魂野鬼。”
“你是大秦帝姬，公主鶴華。”
“大秦最耀眼的明珠，始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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