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出身,論擺闊,項梁是知道自己家都沒有富商們會擺的,但是也不差吧,他摸了摸這身衣服的料子,抬起手對著光看質地。
也看不出什么破綻啊不對,這就是買的最正宗的絲綢啊,又貴又不禁撕,穿上之后,項梁都感覺自己被衣服封印了,十分不便。
不過,既然自己裝富商失敗,那就失敗吧,這家不行,還有下一家。
“這家啊是有會煉制火藥的方士。”項羽捏著螃蟹,比捏著一塊石頭還輕易,還上下拋了拋,在他的大力出奇跡之下,螃蟹壓根掙扎不出他的五指山。
項梁震驚了,這事情自己還沒開口,侄兒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是張良他未卜先知,提前跟你說了我這次尋不到能煉火藥的人才的事情”
“屁他就是個小人說好了和我們合作的,結果跑去那什么沛縣我們眼巴巴過去然后他讓我們趕緊找會煉丹的方士去研究火藥”
一聽張良的名字,項羽就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一樣,蹭的一下就炸了,吐槽的話滿滿都是怨念。
“我們項家又出人又出力,他倒好,上下嘴皮子一動,就要我們去做這個做那個別太離譜”
項羽嘴上罵著張良,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副“今晚吃什么”都平淡樣子,甚至還從地上揪了幾根草,把螃蟹五花大綁了起來。
這個精神狀態很穩定的動作,和滿滿崩潰感的話語,讓項梁都手足無措了。
“怎么了,籍兒是剛剛在這里受委屈了嗎還是之前有什么事情,沒說現在想起來不開心這么不喜歡張良,我們項家就不和他合作了”
一聽到叔父這么說,項羽立刻冷淡回復。
“剛剛在這里,有兩個本地人說,這兒有方士做出了火藥,想來也是沒有其他的方士了。”
顯然,這里還能有幾個方士
“唉都被普通的黔首知道了,想讓那秦的鷹犬不知道都難,說不定正是被帶走的。”
項梁唉聲嘆氣,不知道還有什么好辦法,盲目地找下一家也不是個事兒。
這大秦已經不是嬴政剛建立起來的時候,風雨飄搖的樣子了。
項梁起初還記得啊,在他家老父親項燕戰死沙場的時候,來他們家的舊時的楚人還很多,倒不是說都想要叛秦,至少情感上是向著他們家的。
但是啊,這一年年,來往他們家的人變少了許多。
理智上項梁也清楚,即使都是亡國之恨,也不是人人都反叛的,特別是天書出現之后。
有了優化良種的意識,加上能做出來的肥料,以及墨家、公輸家為了較勁,紛紛根據天書展示的做出來的農用器具,地里能種出來更多的糧食了,大家都能吃飽穿暖了,自然也不想著改變現狀,更多的是維持現狀了。
占據人口最多的農民們對大秦的忠心日益增長,對六國舊臣們的反叛計劃極為不利。
比如現在,剛剛離開的倆大媽去而復返,帶著像是秦的小吏的人,指著他倆就說。
“兵爺,就是他,那個眼睛很奇怪的小子,剛剛我們倆聊火藥的事情,他往我們這兒看好幾眼呢,耳朵都豎起來了。”
“就是就是,不光這樣,還是個生面孔,估計啊,時候想破壞大秦的”
“把他們倆抓起來問問可不能放過這樣的人,日子才過好點呢”
“眼睛很奇怪”的項羽剛罵張良的時候情緒都沒有現在不穩,“我這是重瞳,史書上都沒幾個人有,是大氣運呢”
“什么大氣運,我看你是準備騙我們咧,別以為我們聽不懂天書講話,你這兒啊,多半是和那什么劉邦的滿腿的黑痣一個樣,都是自己編出來的”
大媽的戰斗力也是強,項羽臉都被氣黑了。
年紀小,也不像是之后在戰場上沖殺,煞氣沒有那么重,項羽現在發火也沒有以后發火那么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