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心口,罵說“作死呢,大白日的有鬼在攆你么,白眉赤眼地嚇我一跳。”
燕兒急急地咽下一口氣,“小姐你快別說了,奴婢還真是見鬼了”
她把懷里的話本子扯出來,往衛芩跟前遞過去,指著封皮上,“你看這上頭落的誰的名兒”
衛芩不以為意地斜了斜眼,而后一愣,一把將話本子握在手里,“沈云西”
燕兒“是吧,奴婢沒認錯字兒吧,可不是三夫人的名諱嗎。”
衛芩舉起書反過來又看了兩眼,不大愛動的腦子略一思索,就丟到一邊。
她捋了捋發上的流蘇釵,美美地照了照鏡子,覺得燕兒大驚小怪,“那又怎么樣,指定是同名的。”
燕兒卻說“外頭的書鋪子就是三夫人手底下的產業,若是同名,掌柜的定會叫寫書的另想個別名字號,她怎么敢一字不改就印在書封上,那可是自己東家的大名。這樣冒犯,她還想不想干了”
“啊,什么,這間賣書的鋪子是沈云西開的”衛芩驚然失聲,眼里盡是不敢置信,“合著我這些年不明不白的盡給她送錢了”
燕兒無語“小姐,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本書
衛芩皺起眉頭,將書撿了回來,不落手地看了一回,不想竟漸漸得了趣兒。
半晌從書里抬起頭,她不愛思考的腦子確實不大靈光,“我怎么覺得這書有點不大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我又說不上來。不過,還挺有意思的。”
故事講的是女主角和春秋小姐和一對父子之間的糾纏。
她正看到女主和春秋病逝后回到五年前,和王行的父親王父相識,意亂情迷在青天白日里就和王父顛鸞倒鳳這個節點。
劇情發展得很刺激,明明沒有正面描寫,但還是看得衛芩臉上發羞,她一面覺得作為主角的和春秋與王父兩人婚前私通行為不端,嗤之以鼻,一面又愣是撒不下手,急切地想知道下文。
衛芩欲再要往下翻兩頁,卻見馬車已經到太傅府了,只得強忍了心思,將書隨手放下。
年輕小輩們除了及冠及笄禮向來沒有大辦生辰的習慣,呂大小姐也只是請了相熟的五六個閨閣姐妹聚一聚,吃喝一場。
衛芩到時,已經有好幾個人先在那兒了,都圍坐在湖心亭里的一張桌子邊,時不時發出一兩聲低呼笑語。
衛芩疑惑地走過去,就聽見壽星呂小姐說道“前頭喜歡兒子,后頭嫁給老子,這寫得不就是秦家的那個嗎沈家的還明明白白地標自己的名兒,里頭的私人仇怨都差直接拍咱們臉上了。”
呂小姐穿著窄袖裙,雖是生辰卻并未大力妝點自己,她站在一眾華衣錦繡中,紅色的發帶纏在烏發馬尾上,顯得干練又利落。
她雙手撐在桌上又分析道“從頭到尾沒一處不含沙射影的。這女主角名叫和春秋,家住半布巷,這春秋兩個各字取一半,和在一起不就是個秦字
還有這王公子,名行,字安之。行是衛字的兩邊,安是安國公府的安,王行合在一起又是個珩字,正對上衛三公子的字,子珩。”
衛芩聽出來她是在說新出的話本子,但她迷茫地聽了半天,又覺得自己和她看的不是同一本話本子。
和春秋指的秦蘭月,王行指的她三哥衛邵,王父指的是她爹衛智春
什么東西,合著一個話本子里還有這么些彎彎道道
“”
好家伙,她看了半天,看的居然是自家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