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衛芩嘖了聲,扭頭掩住帕子,悄聲對二夫人原齊芳說“叫你除夕夜的時候說她,你不知道她小心眼又記仇啊,當下不就找著機會收拾你了。就二嫂你這張嘴,你活該”
原齊芳豐潤的臉上扯出一絲冷笑“你這會兒腦子倒是靈光了。”
衛芩得意洋洋“那是。”
原齊芳“蠢貨,我沒有在夸你。”
衛芩臉一垮,惱得就要拍桌子,但又怕自己一冒頭,秦蘭月把她也逮去干苦活,便咬著牙硬生生地忍了。
“怎么,老二媳婦是有什么想說的還是說你不愿意。”秦蘭月注意到了姑嫂二人的動靜,她一掃眼睛,涼涼地問道。
“母親說的哪里的話。長者令,可不敢推辭,我如何敢說個不字。”原二夫人扯著帕子往手心里一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是,我素來是個粗心大意的,一個人難免有疏漏,不如叫三弟妹一道來幫襯幫襯,正好叫她也學著些,等往后和三弟有了孩子,才不至于忙手亂腳的。”
寫話本子的罪魁禍首憑什么置身事外原二夫人不服氣,沒道理叫她單獨去受罪的。
秦蘭月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不咸不淡地說“你明日記得過來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我是不管的。我也管不了。”
沈云西旁觀了這一場衛家的早課,秦蘭月明顯不再和以往一樣直剌剌針對她了,更多的是冷處理,忽視她,有點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意思。
不管她是不是憋了什么大招,沈云西都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她就喜歡他們把她當隱形人。
不多時,秦蘭月就稱身體乏了,打發她們都散了。沈云西走到門口,原二夫人也跟上來,拉住她笑說道“三弟妹,我明天早上去叫你,咱們再一道過來。”
說完,也不待沈云西做出應答,她就款款擺擺地走了。
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沈云西鼓了鼓臉頰,這又是當隱形人的壞處了,旁人總喜歡在她面前自說自話。
第二日,二夫人果然到了合玉居來。
原齊芳是頭回到三房這邊的院子來,她正四處打量著,忽地嗅到一股特別的香味兒,定睛一看,就見廊廡下幾個丫頭手里捏著東西,不知道在吃些什么。
福花迎上來,規規矩矩地請安“問二夫人好,您來這么早呢。”
“你們這是吃的什么,當值的時候吃得滿嘴溜油的,真是沒規矩。三弟妹看起來也是個厲害的,原來這么管不住下人的。”原二夫人往福花手上瞄了一眼,她訓斥完,又瞄了一眼。
福花早習慣府上二夫人口上的厲害,她笑了回道“這是我們小姐的早食,小姐說她今早想吃菜粥配卷餅,可昨夜小姐著了涼,身上發熱起不得身,也沒了胃口,便賞給我們用了。這便是卷餅了。”
福花支給她看,又客氣地說,“我叫小廚房再送一份過來,二夫人也嘗嘗味道很好的。”
卷餅這東西滿大街都是,實在不稀奇,但是原齊芳再看了一眼。
自打她這三弟妹從城郊莊子里回來,合玉居里每天都有不重樣的香味往他們二房飄,勾得她一肚子饞蟲,這段時間都餓瘦了。
二夫人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輕撫了撫自己圓潤的下頜線,矜持地點了點頭,她就勉為其難地試試吧。
末了才擰起眉說正事“三弟妹病了”旋即笑了一聲,“有那么巧就病了,這是不想去正院里侍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