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韓大夫下藥的事,差點沒嚇壞姑母。”
“對了。”殷白夜叫手下把帶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盡數遞給了季五年,對衛邵說道,“姑母叫我捎出來的。”
衛邵頷首接了,又聞詢了宮中狀況,殷白夜盡皆答了,兩人又說了些話,直到傍晚才散。
這頭沈云西回到府里睡了一覺,起身時已是日落西山了,小廚房端了自制的簡略版甜奶茶來,沈云西才喝了兩口,又聽得李姑做了新點心,她吃的就著喝的,白日里遇到宋修文的壞心情一掃而空。甜食果然是永遠的神。
而就在這時,吳媽驟然急急忙忙地鉆進了外門來,她比劃著手,喘著粗氣,連聲疾呼道“三夫人,三夫人正院里夫人突然發動了,夫人吩咐奴婢,叫你快快過去一趟”
沈云西摸不著頭腦,“她又不是在給我生孩子,叫我做什么”
竹珍輕咳了一聲,險些笑出來。
吳媽噎住,她也疑惑,旁人生孩子巴不得把不對付的全攔在外面,夫人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上趕著把人請過去。吳媽也鬧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只按照吩咐說道“夫人道是請你過去搭把手,說是有三夫人你在,她才安心。”
安心她能安個什么心沈云西一臉木然盯著那婆子,現了現手里的糕點,一字一頓回道“你看,我手上很不空,搭不了手,你找旁人去吧。”
吳媽不依,“可夫人吩咐了”
沈云西不理她,荷珠直接把吳媽往門外頭推。
吳媽沒請來人,回到正院先給坐在廊廡下椅凳上守候的衛老夫人和安國公問了安,而后才匆匆地進了內房,將沈云西的話如實回稟給了綠芯。
內房之中產婆正連聲叫喚丫鬟送水,綠芯獨自半跪在床前給秦蘭月擦汗,又急又憂地說道“吳媽說三夫人不過來。夫人怎么想起叫她,叫她有什么用她若是不安好心動上手腳,才是壞事呢”
秦蘭月兩手抓著枕頭,無力啞著聲,“你不懂,我看著她,我就有勁兒了。”她只要看見沈云西這個死對頭,她渾身都是勁兒,就是半死不活了,一見到那女人,她也能咬著牙爬起來。這不比保命丹還管用。
綠芯安撫的話語一滯“”那我確實不懂,這種奇奇怪怪的好勝心。
但她心思轉得很快,秦蘭月這是頭胎,生得確實艱難,幾個產婆直道是不太好,拉了大夫備藥,綠芯看得是焦急萬分,但見她見秦蘭月如此在意沈云西相關,突地靈光一閃。
她急急忙忙又趕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夫人,你快打起精神來,今兒奴婢剛得到的消息,三夫人在仙臨居里和福昌長公主駙馬糾纏上了,長公主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您又不是不知道,必定是要收拾她的,您可千萬得撐下去,后頭定然是有大好戲上場的您就不想看看嗎”
綠芯才說完話,秦蘭月光色暗淡的眼驟然就亮了,果然涌起一股氣力。
綠芯“”就離譜。
正院里的官司,沈云西可不知道。
她喝著奶茶,這會兒興頭正好,文思如泉涌,便鋪平紙張,寫下了第二本話本子的書名。
荷珠捏著墨條研磨,偷瞄了一眼,只見上頭寫著四個大字多情駙馬。
筆者依舊落的是“沈云西”。
荷珠眼皮子直跳,“小姐這回又打算講個什么故事”
沈云西輕聲慢說“記某朝駙馬婚前婚后的淫亂日常。”
宋修文不是個會吃悶虧的,但這個男人不足為懼,唯一麻煩的其實是他的妻主福昌長公主,長公主是個護夫狂魔,把她男人當成冰清玉潔的大寶貝,既然如此那她就先下手為強,讓那位福昌小表姑仔細看看她男人的廬山真面目。
荷珠“”
荷珠紅了臉,她很好奇這淫亂日常到底要怎么寫,“小姐打算怎么編”宋駙馬無禮在先,無論小姐如何編排,也屬實是他活該
沈云西卻認真地看向她,心道“編不需要編,我寫的是紀實文學。”
這位宋駙馬穿越以來的生活,的種馬后宮文都稍顯遜色。
想起今日在仙臨居夢回末世的感覺,沈云西輕呼出一口氣,遇見她,算他姓宋的倒霉,她今天不把他底褲扒穿,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