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地被打臉,齊大夫人臉皮子更僵了,她干笑了兩聲,問詢般地看向呂小姐。
呂施兩手一攤,裝出驚訝的神色“昨兒我與關夫人說了兩句話,就讓她走了,她沒回來嗎”
齊大夫人啪地一拍桌幾,嗨了一聲,氣道“在家里頭敢上房揭瓦,出個門都敢夜不歸宿,呂姑娘你看看,你就說這樣的兒媳婦,我怎么管得住”
有小姐聽得不痛快,嗤了聲。
呂施幽幽地說“關夫人說不定是有什么事耽誤了,或者是遇上麻煩也不一定,昨天關夫人過我家來,夫人你沒叫下人與她一道嗎怎么既不知道她沒回來,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齊大夫人噎住,關阿玉在家里慣來就沒下人伺候的,她根本就沒想起叫人跟著她。
不過,齊大夫人暗想,要真出事了,倒也好,立椋不肯休了她,直接喪妻,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沒了關阿玉,她立椋大可以再娶個好的,她家立椋是人中龍鳳,非池中物,就在座的這些太傅尚書大夫家的小姐們,也是完全稱得上的。
她內里百般心計,以一種隱秘的挑剔目光在呂小姐等人身上挑挑揀揀的掠過,面上卻是做出急切的模樣,給仆從下令“唉,呂小姐說得很是,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快快叫人出去找找”
就齊大夫人這一番惺惺作態,看得呂小姐在心里直翻白眼兒。
她實在不耐再虛與委蛇了,便說“干坐著也是無趣,不知道能不能去園子里逛逛”
齊大夫人已然把這群小姐當兒媳預備役,當然滿口應好,一頭吩咐備茶水點心,一頭拉著弟妹齊二夫人一起,引她們到園子里游耍。
呂小姐可不是真為玩耍來的,到了園子里,指使幾個姐妹纏住了齊家人,自己和另幾個一溜身兒,按話本子寫的,鉆進了花園子后頭的小院兒里。
一進那院里,果見一個大磨盤,磨子上還有昨天沒磨完的豆子豆渣,黏在石盤上,發出了淡淡的酸味兒。
這便有了衛芩那中氣十足的大叫“哎呀,你們看,還真有個石磨嘞這就是那個專門叫他們兒媳婦拉的磨子吧”
衛芩一喊,和齊大夫人二夫人假意交談的諸位小姐盡數涌了過去,待看清了那磨子,皆都扭頭去睨齊家夫人,張張芙玉般嬌俏清艷的容顏上無不是怒浮于面。
“蘇夫人的話本子果然是真的。有的人,面上看不出來,藏得好,原是蜂目豺聲,內里頭也是惡鬼做的心腸”
“齊夫人,你們這府上可堪是龍潭虎穴,神仙來你家做兒媳,都得被剮下一層皮吧”
“關夫人也太不走運了,攤上一家子豺狼虎豹。”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你家的兒子是寶貝,見不得人要,那就把他擱佛龕上供著,別拉下來禍害人。當你家寶貝兒子是天王老子呢,還選起妃來了,挑這挑那的,什么東西”
衛芩冷哼,她可不像姐妹們那么文明,直接沖著齊家兩位夫人一仰頭,罵說“刁橫的老虔婆。”
秦蘭月也喜歡給兒媳婦立規矩,也沒見這樣的
齊大夫人“”
齊大夫人和齊二夫人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不要臉的說一句也是長輩,卻被一群年輕小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罵了個狗血淋頭,她二人登時紫漲了臉皮,喘著粗氣直打擺子。
她們是太子的舅母,何時受過這樣當面的羞辱
關阿玉那小賤人,她在外頭都胡說八道了些什么
“我們走,在他們這府里頭多待一刻,指不定把我們也留下來拉磨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