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然失笑,難怪叫他講課。
金爐香燼,月移花影,剪剪清風至天明。
第二日正是端午,官員學子都休沐,沈云西起身時發現身邊衛邵還在,差點兒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是她生物鐘壞了,起早了沈云西往帳子外看,方窗明瓦陽光燦爛,不早了呀。所以是衛邵起晚了。
好難得,勞模居然和她一個作息。
“季六說,你平時便是不往應天書院去,也卯時就起了,現在太陽都升起來了,你怎么還在”
衛邵臥在枕上,聞聲屈肘往眼上搭了搭,笑看向趴在他胸前的沈云西,笑說“朝朝還向季六問這個”
沈云西微微仰起頭,打了個哈欠,半點沒有隱瞞“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得把你打聽明白,多知道一些才好對你制定計劃。”
“”不用想也知道是和他睡覺的計劃。
衛邵捏了捏她的臉“小姑娘腦子里盡想這些去了。”
“這是人生大事,總要體會一下才好。”沈云西毫不羞澀,好不容易來到這個沒有喪尸的世界,當然要把沒體會的都體會了。
衛邵卻抱住她笑說“在做那些之前,其實還有一件大事,朝朝還沒試過。”
沈云西聽得迷惑“是什么”
衛邵輕撫著她的長發,笑而不語。
沈云西本想追問,恰巧竹珍聽見響動,敲門高聲問是不是要梳洗了。她忙應了一聲。
房門被推開,小丫頭們端著熱水香露衣物等一應之物送入里來,好幾個生面孔,應是衛邵云上院的人。
二人洗漱完畢,到外間用朝食。
飯后,李姑將準備好的粽葉、糯米、蜜棗等物盡都擺了出來,沈云西就跟著她學包粽子。
衛邵瞧了瞧,也在她旁邊坐下,與她一同動起手來。兩口子學東西都快,打第二個起,就包得像模像樣了。
端午過后,衛邵又過起早出晚歸的生活,他像是忙得不得了,要不是這里沒有勞動局,沈云西都得去把應天書院告上一狀,這也太不把合同工當人了。
衛邵這一忙,就忙到了八月中旬鄉試考后放榜。官府敲鑼打鼓的來國公府,賀祝衛公子得中解元頭名。
當喜報傳來,正院里因安國公秦芙瑜的污糟爛事病了許久,終于大好的秦蘭月才恍然驚覺出不對來。
衛邵出家的時間該早過了才對,上輩子他明明沒有參加秋闈,更別提榜上有名了。
這一世他為什么沒有出家
秦蘭月自認最大的倚仗就是前世的記憶,而今衛邵的走向超出掌控,讓她心沉了沉。
她摸著茶盞擰起眉頭,應該不會影響到秋狩過后的宮闈慘案吧。
秦蘭月出神的間隙,安國公和秦芙瑜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