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離大譜了。
沈云西恍惚地重新回到了馬車里,她高高興興的下去,卻這副樣子上來,衛邵發現了不對,溫聲問道“怎么了”
沈云西想了想,不知該怎么陳述,遂把車窗打開,把秦芙瑜指給他看,“你看她。”
衛邵望了望,眼神微冷,卻并不意外,他見沈云西還在盯著衛智春,便似笑非笑地說道“朝朝,看多了臟東西可要傷眼的。”
他是個文質清和的,一貫爾雅溫文,極少見他這樣罵人。沈云西咦了聲,她扭過頭來伏在他肩上,壓低聲兒說“秦芙瑜這個打扮樣子和母親有幾分像”
衛邵笑看她,沉思地托了托她的臉,“看來,朝朝常在夢中與母親相會,竟叫你也看出來了。”
他一說,沈云西也憶起了在云蒼寺說過的“歲夫人托夢”的托辭。
“沒有很多次,就一回。”云蒼寺過后,她就再也沒能觸發過和歲夫人相關的畫面了,“但母親是神仙中人,讓人過目不忘,僅一回我就記牢了。”
秦家姐妹與歲夫人氣質迥異,單看不算特別像,沈云西一直沒往那方面想,畢竟衛智春連歲夫人忌辰都沒肯去燒紙點香,不像是對歲夫人有感情的樣子,衛芩也說過安國公和歲夫人夫妻不合。
都沒有感情,又怎么會養替身
但今日一見,秦家姐妹倆都有了改變。
秦蘭月對衛智春心灰意冷之下表現出來的那股子距離感,還有秦芙瑜的衣裝打扮,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相似,再看衛智春的態度,沈云西這才大悟。
合著這老衛和老皇帝,都在搞同一種事。
老皇帝她不了解,且不說,但這安國公,妻子人活著的時候不珍惜,死了的時候找替身,還把人留下來的兒子當仇人這是人腦子能干出來的事兒嗎
喪尸咬一口都得呸出來,嫌惡心吃不下
“你說得對,是臟東西。”沈云西認真地下了結論,目不轉睛地看著衛邵,“我現在要好好洗洗眼了。”
她的眼睛,像流云里的月亮,注視著他安靜又清亮,說出來的話亦是直白又敞亮。
她自己只當是隨口一句,卻叫別人心搖意動了。
衛邵笑著側頭親了親她的額角。
一路走走停停,浩浩湯湯的隊伍終在八月下旬到了洛山行宮。
皇室車駕駛往行宮,隨行的大臣當然不能往皇帝家里住,目送圣駕之后,便各自轉道往自家的小莊院去,大軍則尋地扎營。
沈云西一到地方,洗漱干凈后就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待再起身,已經是第一日了。
她沒見到衛邵,便問季六,季六月說“公子與老爺一早就往行宮去了,今夜行宮有宴,夫人收拾收拾也該啟程了,該與一夫人一并去拜見皇后娘娘。裕和郡主必是也在的。”
“只我和一嫂去”秦蘭月和秦芙瑜呢
季六月“老爺說秦夫人體感不適,不好面見鳳駕,叫秦姨娘留下照看。”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