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站著,就她直愣愣地坐著,想不惹人注目都難。
“衛芩五妹你昨晚是做賊去啦看看這臉這眼,你沒事吧”
原二夫人在衛芩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衛芩一個激靈,如夢初醒。
她干巴巴地說“我昨晚看話本子,看久了,一夜沒睡,人有些昏呢。”
話本子三個字,總是能輕易地勾起秦蘭月內心里那些不好記憶,這東西在正院兒已然成了禁忌。
秦蘭月微一用力地將茶盞擱下,冷著臉說“你要不舒服,精神頭不好,就讓人傳話來,我還能非要你過來請安不成。在你看來,我就是那等不講情理的人”
她如此疾言厲色,要換往常,衛芩肯定就不服氣了,但今天的衛五小姐出人意料的,只是呆滯的哦啊了兩聲。
看得眾人皆是納悶兒。
五姑娘這是中邪了
“哎喲,老天,這莫不是傻了吧”原二夫人擔憂地去探她的額頭,“本來就不夠聰明了,再壞了腦子可怎么是好快快,快叫大夫來給扎兩針”
聽到要扎針,衛芩總算一口氣上來了,她連忙沖二夫人擺手“二嫂我沒事,我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猶豫了許久,到底還是沒詳細地說明,只是時不時瞥一下上首的秦蘭月。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想的事和秦蘭月有關。
秦蘭月不耐,她對衛智春厭煩,卻又不得不留在他身邊,自行宮夜宴以后的這一月來,她常悶著氣,在衛智春面前不好發作,到這些晚輩面前就很容易被挑動起氣火。
“你有話就直說,做那起扭捏姿態給誰看”
她既這樣言語,衛芩鼓起勇氣說“你真的要我在這兒問嗎,要不然我們私下里說”
秦蘭月并沒有感受到她的好意“你愛說不說”
衛芩糾結了小小一息,咬了咬唇,還是問道“那我問了。你父親,哎,就是、就是父親他是不是常送你木雕啊人像的那種,刻得特別精致,和你還挺像的。”
秦蘭月眉頭一皺“是有,那又怎么了,你就為這個魂不著體一早上我看你是閑得慌。”
溫大夫人笑言“父親是好木刻。不過木雕像卻是獨有母親這一份兒的。”
秦蘭月和大夫人都甚覺平常,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衛芩,當場震駭地瞪圓了兩只眼,一跺腳,兩只手都沒能堵住嘴中的驚呼。
眾人摸不著頭腦,原二夫人也怪道“怎么了這是衛芩,衛芩你又傻了”
衛芩被二夫人這一輕推,推掉捂嘴的手,她失聲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個木雕刻的不是你,是歲夫人你和歲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原二夫人“什么玩意兒”
眾人“歲夫人”
秦蘭月驟的變了臉,她霍然立起,“你說什么”
“三嫂寫的又是真的。”衛芩再也忍不住了,想起話本子里寫的,她憤然跌足,大聲道“老天,我爹他可真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