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人道“您自便。”
衛智春這才正了正衣冠,長吸一口氣,眼含警告地瞥了瞥秦芙瑜,讓她跟上。
他二人的身影落入一個老太監的眼里。
來跟人換班的老太監沈萬川驟然見到秦芙瑜,愣了一下,芙瑜怎么會進宮來
與他交接的內侍見他直直盯著那頭,便多嘴的悄聲說道“快收收你的眼睛,可別多瞧了冒犯,那一位說不定以后就要做娘娘了。”
娘娘
他沒聽錯吧
沈萬川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別說臉上的妝了,人都差點裂開了。
她娘背地里做娘娘去了,當女兒的也要去做娘娘這他么的他賠了妹妹不說,女兒也要被慶明帝那老狗占了么
內侍看他人都僵住了,當他是不信,一攏袖子又笑了說“老仇,我可沒哄你,聽內里說是國公爺獻給陛下的,都叫嬤嬤驗過身了。”
國公爺
沈萬川先是一呆,緊接著面容猙獰。
衛智春他竟把這個狗東西給忘了。
當初沈傳茵就是在他府上撞見了慶明帝,現在他居然又把芙瑜送進宮來如此看來,沈傳茵和慶明帝之間說不定也有他牽線搭橋在
好個老物竟將他一家禍害個干凈。
沈萬川心中一片濤瀾洶涌。
而被他惦記的衛智春已帶著秦芙瑜入了正殿。
當下正下著瓢潑大雨,電閃雷鳴的烏云暗壓。正殿合了殿門,又沒有點燈,暗陰陰的,只有閃電劃破天空從花璅映入時,才可見幾分明亮。
這樣的氛圍,讓衛智春心不大安定,他拉著秦芙瑜恭敬地請完圣安,做足了會被怪罪刁難的準備,卻不料慶明帝竟笑著叫了起,他似全然忘了早時的不愉快,語氣和煦的說“物生啊,朕先才忙著事,都將你忘了。時辰不早了,朕就不留你用飯了,你自歸家去吧,正好順路幫朕往忠順王府帶個信。”
慶明帝立在御案邊,一揚臉,大太監田林便將有紅泥印封的親筆書信呈遞了過來。
忠順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慶明帝親叔叔,比他年長幾歲,因早年參與奪嫡之爭,是六皇子一派,跟在六皇子后頭干了不少針對當今的事兒,在慶明帝上位后大清算,忠順王也沒逃得脫,亦被圈于王府之中,二十年來一直不得出。
慶明帝怎么和忠順王還有往來嗎居然有書信相通。
衛智春心內疑惑,但皇帝有令,他不得不從。又見慶明帝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便只得按捺下諸多心緒,也不敢問及沈云西如何,只躬身接了信告退,徒留下不安的秦芙瑜。
衛智春出了皇宮便打著傘去了忠順王府。
王府有禁衛把守,衛智春給亮了慶明帝諭旨,便暢通無阻地入府內。
忠順王雖被囚禁,但仍有個伺候的人在,他沒能見到忠順王,只立在屋檐下避雨,手中的書信被老仆呈遞給了房內的老王爺。
自宮里出來,衛智春就是一副凝重的樣子,他頭一回估測錯了慶明帝的心思,原以為他會很受一段時日的冷待,卻不料慶明帝對他居然毫無惱意。
這不應該啊。幾十年往來,他今天竟然有些摸不準那老東西的打算了。
衛智春望著暗沉的天空,見雨勢住了些,想著已經做完了慶明帝交待,便欲要離去。然正當轉身,后頭房門卻突然大開了,緊接著一股大力倏忽扯住他的手臂,將人給硬拽了進去。
衛智春掙扎不得,愕異駭然地瞪大了眼,被丟在了床上,那兩扇房門就這么“砰”的在他眼前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