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夜就搞不懂她這一往無前的氣勢,一摸腦門兒“我就是嗓門兒大了點兒,我哪有兇她”
再看她金燦燦的一身行頭,好生“光彩照人”,又不由地提醒她“你出門兒小心被人搶。”冬天了,要過年了,那些賊偷膽子越大了。她這一身兒也太招賊偷兒們眼饞了。
然而說完,就見面前的人更氣了,氣得臉都紅漲紅漲的。殷白夜弄不明白,還是呂施把衛芩往后一扯,笑說“好了好了,少卿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殷白夜多看了衛芩一眼,說道“沒了,定案的時候,呂姑娘你來做個人證就好了。我會另外叫人通知你的。”
呂小姐便點頭,拽著還生氣的衛芩走了。邊走邊跟她解釋“人家是好心,最近京里有好幾起搶財的,你穿得這么漂亮,出門就得多帶點兒人。”
衛芩“我沒聽出來啊。我還以為他威脅我呢。”
呂小姐姐倆好的拍了拍她的肩“這很正常。”畢竟是衛芩。
這一人說著話上了馬車,路過書鋪時,習慣性地就去看了看,這一看,唉,還真有新貨了
呂施和衛芩對視一眼,當場就付錢各買了一份兒。兩人在馬車翻看。
因那書里的化名化得太不走心,連衛芩都一眼看出來,吃驚地從書里抬起頭來。
呂小姐則是直皺眉頭“怎么會有這種當爹做娘的”
書鋪這邊是常被人盯著的,話本子一出沒多久,就被各家一掃而空。看完之后無不嘖氣。
沈云西沒管外面的風雨,她在王府里忙著準備年禮。
話本子開賣的第四天下午,門房突地來報說丞相夫人求見。
這沒什么好猶豫的,沈云西立時就丟下手里的書冊,往前廳去了。才剛跨過門檻,姜夫人就一步上了前來,她全身都透著一股子焦躁,握著藍皮的話本子,直口便氣言“王妃未免欺人太甚”
從代家小姐,到丞相夫人,姜夫人底氣很足,尤其自認理在她身上,氣勢也兇,在別人家府上,還是皇室王府,她也絲毫沒有怯氣。
沈云西無視了姜夫人的質問,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正正地和她手臂撞了一下。
畫面瞬間涌來。
那日姜夫人被姜茹那番話弄得心驚肉跳。好難才穩下心來。夜里姜丞相回來,姜夫人不免和他提起這事“我看她莫不是知道了。”
姜丞相見愛妻還是魂不守舍的,直接堵了她的話“知道什么她能知道什么你糊涂了,姜胤才是你生的。族譜都是這么寫的。”
姜夫人被丈夫安撫了一番,也就拋到腦后。還是那句話,一個本就沒被放在心上的女兒,不至于為她三兩句話就多費心神。
相較于姜茹,姜夫人更擔心宮里的姜百誼。那才是她的心尖肉。
太子元域還在治傷,暫時還住在東宮里,沒有移府,怕淑妃和太子給女兒氣受,這段時間姜夫人隔三岔五就要往宮去。
姜百誼每見了母親,都要哭鬧一回,那一聲聲的好如生剜姜夫人的肉。
“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真就等誼姐兒生了,把人交給太子處置嗎他能放過我女兒”垂瓔架子床上,姜夫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打了姜丞相一下。
姜丞相睜眼安撫說“不會的,太子不至于這么蠢,他還想靠著誼姐兒的孩子和咱們家東山再起,看在我們家籌碼的份兒上,他不會對誼姐兒做什么的。”
“那萬一誼姐兒生個女兒呢”說到生女兒,姜夫人想起往事,越覺氣悶。
姜丞相“我早叫人找尋和誼姐兒月份差不多的孕婦了,多尋些,總能挑出一個兒子來。”
這話讓姜夫人應激了,她騰地坐起,氣怒道“又要替別人養兒子”她替別人養,女兒也要替別人養怎么著,都成家族產業了是吧
姜丞相拉了一下被子,捋了捋胡須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真要是個女兒,連帶咱們一家都不好辦了。”太子沒了希望,說不定就奔著同歸于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