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還有一兩座城池沒投降,卻也無力回天,根本不能給予望京支援,只是在觀望罷了。
就算望京再如何戒嚴,百姓們仍然惶惶不安,看起來被士兵們壓制得很乖巧,但其實暗流洶涌,伺機而動。
十日后,北齊糧草到齊,修整完畢,眾多兵力集結于此,整裝待發。
陸昭騎在馬上,望著緊閉的城門,握緊了手中的韁繩。
對于江山一統,他勢在必得。
這時,城墻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就聽到大燕那邊有人喊“皇上御駕親征了。”
眾將士紛紛振奮起來,陳柏瑞身披鎧甲,果然出現在城墻上。
他與陸昭遙遙對望,想起自己身上那屈辱的刺字,頓時新仇舊恨全都涌上心頭。
皇帝親自上墻頭,頓時大燕士氣大振,陳柏瑞心頭大定,他直接沖著城墻下喊話。
“姓陸的,今日朕便與你在這里一決高下,看看誰才是天下之主”
陸昭嗤笑一聲“你不過是北齊的一個罪奴,竟然還肖想天下之主,引人發笑”
他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瞬間就激起了陳柏瑞的無數怒火。
“你放肆,你們陸家都是當狼崽子養大的,和畜生關在一起,茹毛飲血,竟敢說朕是罪奴。你一個畜生哪來的罪奴”
他很顯然是破防了,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兒說粗話,也不管九五之尊的格調。
“呵,多說無益,手下見真章吧。”陸昭不再接茬。
他并沒有急著讓攻城,而是在等時機。
陳柏瑞似乎看穿了一般,立刻道“你此刻不攻城,是不是在等內應給你發信號據朕所知,你
們大燕攻伐之前,就已經派了內應前來望京,想要從里面分化望京勢力,來個里應外合。”
他揚高了聲音喊道,語氣里是濃濃的自得。
陸昭瞇了瞇眼睛,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并不多言。
“你此刻不說話是不敢回應,還是無言以對朕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北齊派來的內應是吏部侍郎曹興吧曹大人,快出來吧。”陳柏瑞一轉身,沖著后頭叫了一句。
很快就有一道人影走了過來,那人身穿著大燕的官服,站在城墻頭,遙遙沖著陸昭行了一禮。
北齊那邊為之一靜,緊接著就是一陣騷動,有領兵的武將已經認出了城墻上的人,正是吏部侍郎曹興。
可是如今這位吏部侍郎,卻穿著大燕的官服,站在望京的城墻頭上,與大燕皇帝站在同一戰線,明顯透著一股背叛的意味。
“見過北齊陛下。”曹興抱拳作揖。
光從他的稱呼,就已經聽出了幾分意思。
陸昭不說話,一時之間兩邊陷入了尷尬的寂靜之中。
陳柏瑞皺眉,陸昭不接茬,這就是獨角戲,不過這出戲一定要唱下去。
“陸昭,你怎么不說話見到自己如此信任的大臣,被委以重任,但卻投身敵國,是不是很生氣但就算再怎么生氣,此刻也得忍下來,畢竟你身后可是數萬將士,若是此刻讓他們知道有人通敵叛國,只怕會動搖軍心。你在逃避是不是”
“曹大人,你對著北齊的諸位將士們,介紹一下自己吧。”陳柏瑞奚落了一番之后,就揮了揮手。
曹興再次作揖,聲音清亮地介紹自己道“北齊陛下,諸位將士,真是對不住。雖說你們讓我當內應,但我其實是大燕人,只是自小被抱到北齊來,但我的根在大燕,我也只會想著大燕。此次不僅不會有內應,幫助你們破城,之前北齊花費巨資準備的內應,都被我一網打盡了。”
“此刻,你們孤立無援,無人接應。”
曹興語氣鄭重地道,說到后面他越發慷慨激昂,甚至還揮舞著拳頭,一副斗爭勝利的模樣。
“好”陳柏瑞猛地撫掌,高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