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向陽所言倒并非全錯,妖山之兇,人盡皆知,他們退縮也情有可原。但偏偏墨良不僅只身闖了妖山,還就是不損毫發地將族老全帶了回來。如此一來,任憑馬向陽說破天,也沒有用了。
馬向陽微微語頓,目光陰森地瞥過石鈞身后的墨良,面沉如水,“按道理說,我不應該和墨良兄弟爭,可墨良兄弟畢竟年少,恐怕行事頗有不穩妥。既然都是武者……”
“你該不會是想什么比武定奪的狗屁招式吧?”石鈞兀地打斷馬向陽,露出一抹嘲意的冷笑。
馬向陽的年紀比起墨良,足足大出近兩輪,幾乎與墨良的父親墨翟是同一輩分,此刻卻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北村需要一個強者!”馬向陽面色一正,泰然說道。
“狗屁!”石鈞怒斥,“空有一身本領,卻是無膽茍且的鼠輩,有什么用?告訴你,老頭子雖然年邁,可這北村,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在你們這些鼠輩手里!”
馬向陽、嚴錦的氣勢陡然一變,一股武者的悍然的氣息冷然升騰。
“老村長,你這番話,可真讓人心寒吶!”嚴錦微微握起拳頭,咬牙切齒得似是十分憤怒。
石鈞看一眼惺惺作態的嚴錦,冷道:“之前王凌峰在北村橫行霸道,你不聞不問,反而出手對付墨良,我念你身為衛役隊長,權宜行事,不予計較。可你,可敢向你的族人,向你北村的長輩祖宗,來將三道溝與老龍背中的事情好好說道說道!背祖求榮,同族相殺,虧你嚴錦還是我北村的衛役隊長!”
族人,頓時嘩然。
無數質疑的目光剎那之間聚集在嚴錦身上,縱然有著入墨五品的實力,他也是感到肩頭一沉。同族相殺!尤其是在荒郊野嶺的妖靈之地,這在族中簡直是十惡不赦!
嚴錦的眸子狠狠一縮,寒光四溢,“石鈞,你不要信口胡說!若是想逼走我們,又何必如此惡名嫁禍?”
他微不可查地使一個眼色,身邊的武者立刻跳了出來。
“我們為北村出生入死,最終卻是如此栽贓,呆在這里還有什么意思?”
“北村容不下我們,有的是村子需要武者!”
……
陣陣的呼喝,從這武者之中發出,氣勢洶洶的。
這是威脅罷了,可這威脅,卻不能不讓人擔憂。在這妖靈兇獸出沒的荒野村落,沒有武者的守護是太恐怖的一件事情!隨意的一頭兇獸,就能毀滅整個村落。此刻,馬向陽一眾帶來的壓力,幾乎到了頂峰。一個村落近乎七成的武者聯合起來,威勢是驚人的。
馬向陽與嚴錦的臉上掛起冷笑。
群情憤涌的武者,讓族人有些窒息。
“北村需要武者,也需要一個強者!”馬向陽再次冷意威脅。
墨良被這氣氛感染,漸漸感到棘手起來。
不得不說,馬向陽與嚴錦遠非馬向東、馬向飛可以比較。
他們敏銳地抓住了石鈞憤怒之下露出的一個破綻——嚴錦固然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可墨良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而嚴錦,閃念之間就已經抓住關鍵,并將它變成了石鈞對武者的偏見。若石鈞低頭挽留武者,那幾乎等于認同了他沒有能力守護族人。
武者的氣勢無比地凝聚起來,形成一股龐然的逼宮的壓力,向石鈞和身后的眾人籠罩。失去武者,沒有人敢想象這可怕的后果!
可在這時候,一副風輕云淡模樣站著的石鈞,卻是輕飄飄開口。“你們走吧!”
這句話,立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尤其是那剛剛還在得意洋洋的武者們,立刻心口一堵,目瞪口呆地看著石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