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面色淡然,仿佛是沒有看到馬向陽得意嘲諷的眼神似的。
“村長,請開始吧。”他輕聲說道,同時從圖騰柱的腳下挪開兩步,讓石鈞站了過去。
馬向陽斜斜地仰望一眼半空中懸掛的圖騰柱耳,輕輕一笑,揮揮手,便讓數十的武者后退開,而后邁著步子,站在了人群的最前。微微揚起頭,能夠看得見圖騰柱耳的魔焰。
墨良看一眼石鈞,略一點頭,帶著徐金虎向另外一側退去。
場中,立刻只剩下石鈞站在圖騰柱下。
眾人的呼吸微微一滯,這結果重若千鈞,讓人心頭沉重。若墨良贏,將大敗一眾武者,成為新的奇跡;可若墨良輸,那么馬向陽也就奪走了北村村長之位,甚至他們的性命也堪憂。
同時這結果撲朔迷離。按道理講,馬向陽得到氣海境妖血精魄,尋常入墨期的武者根本不可能勝過。但是墨良卻整整消失了一個月,族民對于他,有著特殊的期待。
此刻,族民們怔怔地盯著操縱圖騰柱的石鈞,目光發亮。
眾武者則是一臉的無謂,偶爾看著眼含期待的族民,就露出看無知的傻子一樣的表情。作為武者,想想氣海境與入墨期之間如同天塹的實力鴻溝,就知道人們期望著墨良能夠獲勝有多么天真了。
“一群無知的傻子……”他們如此地嗤笑著。
圖騰柱也是巨型的陣道,表里蘊含許多陣法,妙用無窮。
現在石鈞便要操控著圖騰柱,將圖騰柱耳中的妖血精魄汲取干凈。隨著他扣動機關,圖騰柱耳之上的魔焰,便會重新騰空熾烈起來,而后雙耳中的能量一起為圖騰柱主體吞沒貯藏,直到能量散盡、魔焰消失。
石鈞的手輕輕地放在機關之上,墨良的拳頭也跟著一攥。他沒有多少必勝的把握,但卻有著千萬個必勝的理由,他不能輸!
咔嚓!
清脆的一聲響動,許多人在這一刻心跳一頓。無數的目光向著半空之中的圖騰柱耳匯聚,就連一臉無謂的武者,也是不由地眼神瞥了瞥。
墨良眉頭一跳,抬起了頭。
魔焰悄無聲息地蒸騰起來,自圖騰柱的涵蓄中緩緩釋放,在那半空之中,分作兩團顫巍巍地躥起。“叮鈴鈴”的獸骨、石片撞鳴,在魔焰之中更加激蕩。人們高高地抬著頭,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隨著魔焰越躥越高,屏住了呼吸。
半丈,一丈……
這魔焰,越躥越高,伴隨著人們一陣陣的驚呼,那是雀躍的歡呼。族人看著墨良圖騰柱耳之上的魔焰,每升高一分,都要驚喜地呼出聲來。
“哇……哇……”
這驚呼一浪高過一浪。如果說馬向陽這丈余的魔焰,讓從未見過的族人驚訝,那么墨良憑著一己之力,竟能與之較量而不相上下,更讓族人心血沸騰。
“什么!”
馬向陽的表情由一臉的不屑到驚駭,眼睛兀地瞪大,拳頭緊握起來。他的身體微微地蜷縮,伸直了脖子看著。他的魔焰每升高一分,墨良的魔焰就緊緊跟隨一分,讓他的腦子微微發脹,那可是氣海境強大的妖血精魄啊!
“漲漲漲~!”墨良的身后,徐金虎猛揮著拳頭,一臉的激動。
而隨著魔焰越漲越高,墨良的心也砰砰跳著,幾乎要跳出胸口。他的圖騰柱耳,魔焰最高只有一丈半,隨著眾人的一聲聲驚呼,眼看著已經要到了極限。馬向陽的圖騰柱耳,魔焰會超過一丈半么?他默默地屏住呼吸,看了去。
魔焰無聲,其激烈程度已經是北村近十年之最。
目光的凝聚中,墨良的魔焰陡然一滯。但是,隨之爆發的卻是響徹夜空的歡呼,馬向陽的魔焰幾乎與他同時停滯。同是停留在了一丈半的高度。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