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產效率也是“噌噌噌”地往上翻。
別說男人們覺得女工們匪夷所思了,這些過五關、斬六將才好運氣地進入這兩處皇家大廠房里干活的女工們心中也是忐忑的。
未知的事情往往才是最令人感到可怕的。
但當她們這些女工來到廠房里后,瞧見每日干的活計她們很容易就能上手,廠房里還管飯,平常與她們直接接觸的管事也都是公主府的嬤嬤們,幾日下來,這些女工們也都漸漸安心下來,期待著干滿一個月后,發工錢的那一日能盡快到來。
在康熙三十七年這個炎熱的夏季里,大清姑娘們隱隱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改變了,但好似又沒怎么改變。
但不得不說,手藝活做的不錯的姑娘們也越來越多的關注起科爾沁部兩處廠房的消息了。
廢纏足這事兒雖然已經過去一年了,但纏足這事卻已經存在了幾百年。
一年的時間遠遠不可能糾正“纏足是陋習”這個已經刻進漢家女子們腦海中的歪曲信念。
原本纏腳的姑娘,甚至一些來不及放腳的姑娘,瞧見有一雙健康天足的姑娘們,每日能去那皇家廠房里上工,切實的利益擺在前面,雖說一些腳被裹了,小腦也跟著被裹了的女人,還在背后跟著那些酸儒文人們一起罵罵咧咧的講,這些離家去做女工的姑娘們有違婦道的酸話。
可腦子清明的裹足姑娘們,卻是打心眼兒里覺得有些羨慕了。少部分原本就憎惡裹足的聰明姑娘們更加痛恨“裹足”這項陋習了,心痛于因為這項陋習,徹底斷了她們擺在眼前的前程。一部分人云亦云在“裹足是陋習”,“裹足很美,腳越小嫁的越好”兩者之間搖擺不停的小腳女人們開始漸漸傾向于前者了,再也不會對懾入嚴格的“廢纏足令”沒法對女兒、孫女們纏腳而生出遺憾與淡淡的怨懟了。
六月底,京城的天氣異常炎熱,人待在外面那汗水流的就像是洗衣服似的。
青石板宮道被烈日曬的滾損,明晃晃的泛著亮光,怕是宮人掌著棉布往上面擦一層薄薄的油,都能煎雞蛋了。
住在乾東五所的五福晉他塔喇氏喝了一茶盞酸梅湯后,羊水就破了,被宜妃送來的倆嬤嬤,立即給招呼著宮人們抬進了產房里。
老五不在宮里,作為婆母的宜妃與作為姨母的郭貴人收到乾東五所的消息后,兩姐妹頂著天空上的烈日,著急忙慌地沿著青石板宮道
從翊坤宮往乾東五所的五貝勒院子趕。
聽著產房內一聲高過一聲的年輕女子痛呼,瞧著宮女們端著一盆盆血水在產房內外進出著。即使宜妃與郭貴人都是生育過的有經驗婦人,一顆心也是緊張的七上八下的。宜妃雙手交握、抿著紅唇在地磚上焦灼的走來走去的。
郭貴人也是雙手交握的坐在圈椅上,眼含期待又有些焦灼地望著產房門上的棉簾子,畢竟五福晉這一胎可是她們翊坤宮一脈孫輩們的第一個孩子。
惠妃的延禧宮,榮妃的鐘粹宮以及德嬪的永和宮里可都有嫡出的大孫子了。
她們翊坤宮還是空空的,什么都沒有。
“長姐,這有三個多時辰了吧”
宜妃瞥了一眼桌面上的自鳴鐘,一臉憂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