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宣岳興阿覲見”從大廳中傳到外面,夜色中的高呼通傳聲驚飛了停在金黃色琉璃瓦屋頂上歇腳的鳥雀們。
沒一會兒,下半身血糊拉碴不能動、臉色極其蒼白的岳興阿就被兩個身材壯實的御前太監給架著胳膊拖到了涼爽的大廳來。
岳興阿淌血的腳尖隨著倆太監的拖動,在黑色的地磚上流下了兩道長長的血痕。
太子妃見狀下意識的用手捂著懷里胖兒子的眼睛,下一瞬弘晞就用兩只小手將他額娘的素手給扒掉了,一雙瑞鳳眼直勾勾的看著岳興阿。
瓜爾佳氏
瞧見岳興阿打得被去了半條命的慘樣,康熙也不禁皺了皺眉頭,畢竟岳興阿這年齡和老八差不多大,被打成這樣也要面見他告御狀,想來是有很大冤情的。
岳興阿下半身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了,沒法下跪,只好像是一條魚般,下半身完全貼在硬邦邦的地磚上,用兩條帶血的胳膊撐著自己上半身,滿頭大汗地對著坐在上首的康熙與皇太后嗓音沙啞地說道
“萬歲爺,太后娘娘,奴才岳興阿,要向您兩位陳訴冤情。”
琪琪格雖然不喜歡佟府,但看著岳興阿一個大小伙子被打成這樣,心里還是挺不是滋
味的,趕在康熙跟前開口道
“你有什么冤情盡管說,如果查明你額娘是被人戕害了,哀家替你們母子倆做主”“多謝太后娘娘。”
岳興阿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兩條胳膊未彎,沖著琪琪格重重地磕了個響頭。瓜爾佳氏見狀心中也有些不忍了。
跪在一旁的佟國維抿緊了雙唇,眼中精光閃爍,思忖著待會兒如何給自己和老妻開脫,兒媳婦小赫舍里氏生下了隆科多的嫡長子,不能用“無出”的七出頭條來抹黑她,隆科多把李四兒快寵到天上去了,玉柱與岳興阿只差三歲,也不能用“善妒”這條來抹黑小赫舍里氏,那該用什么話呢
緊挨著佟國維而跪的隆科多也氣得臉色通紅,雙手緊攥成拳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嫡長子,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恨不得把岳興阿這個逆子給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了。
岳興阿感受到了來自自己瑪法與阿瑪的死亡凝視,他都沒有搭理,而是抿了抿唇,將他早就在心中打好的腹稿,字一句地說道
“萬歲爺,太后娘娘,容奴才慢慢稟告,奴才的額娘赫舍里氏自從嫁入佟府后,日日到正院里晨昏定省,伺候奴才的瑪法與瑪嬤,一年四季,風吹雨打,沒有一日不做的,孝順極了。
剛剛想出一條“不孝順”來抹黑小赫舍里氏的佟國維
“等額娘誕下來奴才后,奴才的阿瑪就把奴才郭羅瑪法身邊的愛妾李四兒搶奪回了府邸里,自那以后奴才與額娘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呵皇帝,小妾雖然可以買賣,但從自己岳父手里搶小妾,這吃相未免有些太過不雅了吧
直腸子的琪琪格毫不遮掩的一臉嫌棄道。康熙自然跟著道“皇額娘這話說的在理。”
隆科多
“李四兒出身梨園,慣會演戲,在奴才瑪法、瑪嬤、阿瑪跟前是一朵被風一吹就能散開花瓣兒的柔軟蓮花,可面對奴才的額娘與奴才就是一頭兇悍的母老虎,掌箍奴才與奴才的額娘是家常便飯,仗著阿瑪的寵愛,把奴才與奴才的額娘身邊的親信都給發賣、或者趕出佟府了,只因為她之前是奴才郭羅瑪法的小妾,奴才的額娘以及她身邊的親信們,在赫舍里府親眼見過她以色侍奉奴才郭羅瑪法的不光彩過往
“逆子你放屁四兒溫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