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可干的胤礽、弘晞只能干著急的在產房門口打轉。
另一廂的朝會上此刻也彌漫著一絲躁動的氣息。
太子爺走的匆忙,儲君對著坐在龍椅之上的萬歲爺告假時,雖然只是用了“東宮有急事”的理由,但在場多數人都猜到了八成是大著肚子的太子妃要臨盆了。
上半年,太子妃再度有孕,還懷的是雙胎的消息可是在東宮政敵的推波助瀾下,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不僅直接絕了東宮隱瞞雙胎亦或是不生雙胎的后路,甚至還將雙胎平安與否的結果與太子爺的名聲掛上了勾。
這使得前朝后宮,甚至民間的老百姓們都在盯著東宮的孕事,全都想要瞧一瞧,這太子妃肚子中的雙胎究竟是吉兆,還是造成江山動蕩的兇兆。
作為太子黨核心靈魂人物的索額圖一顆心也跟著離開的太子爺飛到了東宮里,恨不得自己有那千里眼、順風耳的本事,好能第一時間知曉分娩結果。
石文炳更是在飄雪的大冬天里生出了滿腦門的冷汗,頻頻從懷中抽出帕子擦著腦門上的汗水虔誠的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路過的漫天神佛能保佑他閨女與肚子里的倆孩子平平安安的。
高高坐在龍椅之上的康熙此時心里也惦記著東宮的事情,遂加快速度與底下的百官們商議完今日份的朝事就宣布退朝了。
隨著天色愈來愈亮,漫天飛雪也下得越來越大,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被凌冽的寒風卷著到處飄,險些使待在室外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一直坐在乾清宮偏殿的書房中準備教導皇太孫讀書的大儒們左等右等都瞧不見小太孫的身影,等知曉太子妃臨盆的消息后,也理解了小太孫為何今日會破天荒的曠課了。
住在后宮中的妃嬪們也都各自派小太監盯著東宮,想要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闔宮上下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毓慶宮的后殿。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站在產房外的儲君父子倆聽著棉門簾內傳出來愈來愈沙啞的女子痛呼聲,心臟如擂鼓般“撲通、撲通”狂跳。
幾個老太醫們也都在產房外排成一溜為里面正在豁出性命生產的太子妃捏著一把冷汗。
胤礽連著做深呼吸,緊張的滿腦門冒汗珠,心中打定主意等雙胎生完后,無論雙胎性別如何,只要一大兩小均安,以后說什么他都不會與自己福晉再生孩子了。
不知道自己阿瑪心中已經有了避孕想法的弘晞也緊抿著小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產房門。
系統也有眼色的閉上了嘴,縮在小太孫脖子上的金項圈里,陪著父子倆耐心地等待著兩個新生命的降臨。
“情況如何了還沒有生出來嗎”
冬日天短,一眨眼就過去三個多時辰,時至下午了,脫掉明黃色龍袍換上舒適黑色羽絨冬袍的康熙沖著第四次打探消息回來的心腹太監蹙眉詢問道。
梁九功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對著康熙道
“萬歲爺,奴才聽掌院太醫說東宮那邊情況是好的,興許再過不久太子妃娘娘就能誕下孩子了。”
坐在御案旁的康熙聞言不由嘆了口氣,低頭瞧著自己在宣紙上用草書寫的龍飛鳳舞的眾多名字,閉上眼睛,轉動著玉扳指等待著東宮喜訊傳來。
在如今這個時代,世人大多愚昧又迷信,瓜爾佳氏肚子中的倆孩子作為大清開國以來皇家即將要誕下的第一對雙胎,承載了太多的政治意義與輿論壓力,容不得康熙這個做一國帝王的、當嫡親汗瑪法的人不謹慎,他也不能免俗的在心中暗自祈禱著希望列祖列宗們保佑,保成福晉能生下龍鳳胎最好,生不了龍鳳胎,大人與倆小胎兒能順利度過這場生死劫就行。
同一時刻的東宮后殿里,胤礽已經嘴唇都開始發白了,這個生產時間雖屬于產婦分娩的正常范圍,但比起金團出生時耗掉的時間還是多了些,太子爺直勾勾的望著掛在產房門口的棉門簾,只恨自己沒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
弘晞的一雙小短腿兒也早已站麻了,小肚子嘰里咕嚕的響了半天,卻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去,只想趕緊聽到好消息。
待到下午申時初,放在大廳角落做成展翅欲飛鳳凰形狀的鎏金自鳴鐘發出來了“咚咚咚”三下悠長的整點報時聲,緊跟著一聲“哇”的嬰兒啼哭聲也隔著棉門簾從產房內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