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詞道“沈聽南,既然我們倆結婚讓大家都這么不高興,那就不結了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悄悄在一起,如果他們問起,你就說我們已經分開了。這樣你也不用為了我跟家里鬧僵,我們也還能繼續在一起。”
上午見過沈叔叔后她就一直在想,她并不真的想讓沈聽南為了她和家里對抗,更不想讓他為了她去忤逆父母。
但她也真的不想和沈聽南分開,她想了一整天,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沈聽南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她,反問“然后呢悄悄在一起,一輩子見不得光”
姜詞道“我不介意。”
“我早就說過,我不介意名分,我也不在意能不能結婚,只要你沒有別的女人,我可以一輩子不用見光。”
“我介意。”沈聽南看著姜詞,說“姜詞,我如果連你都護不住,連讓你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的資格都給不了你,委屈你一輩子做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那我成什么了”
他攬過姜詞的腰重新帶回懷里,抬手揉揉她后頸,低聲道“跟你說了不要胡思亂想,我沈聽南也不至于連自己愛的女人都護不住。”
又想到姜詞剛才說,上午見過他父親,又叮囑她,“不過以后不管是我爸還是我媽,如果他們要見你,你就立刻打電話給我,不要去見他們。”
姜詞沒有應聲,她從沈聽南懷里直起身,嚴肅看他,說“那你先讓我看看你的臉。”
沈聽南覺得有點丟臉,不太樂意。要不是怕姜詞擔心,他今晚都想在車里睡了。
剛剛在車里煩躁到抽了兩支煙才上來。
“真的沒事。”他打橫抱起姜詞,往臥室走,說“是誰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說要每天晚上十一點睡覺的這都幾點了趕緊睡,明天不是還要上班”
他把姜詞抱回臥室,也沒開燈,俯身放她到床上,還沒來得及給她蓋個被子,姜詞爬起來,把床頭柜的臺燈打開。
她望向沈聽南的臉,看到他右邊臉頰有一道傷口。
她立刻皺眉,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床邊仔細看沈聽南臉頰上的傷口,她眼睛都紅了,心疼得不行,皺著眉問“這是戒指刮傷的嗎你媽媽打你了”
沈聽南知道瞞也瞞不住,他今晚瞞住,明天姜詞也會看到,索性由著她看,手抄在褲兜里,還有心情逗她,“幸好我媽還記得我是親生的,沒下太重手,要不然她那戒指刮過來,我怕是要毀容了。”
姜詞忽然控制不住地掉了眼淚,她下床去找藥箱,說“我早就跟你說不要把我們的事告訴家里,要是不說現在也不會這么多事,你肩上的淤青都還沒散,現在臉上又添新傷口。”
她到外面客廳去拿藥箱,忍不住憎恨沈聽南的家人,說“沈叔叔還說我沒家教,我看你們家的人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
她坐到床邊,從藥箱里拿出棉簽和消毒液,沈聽南坐在旁邊,擔心地看她,“我爸都跟你說什么了”
姜詞道“也沒什么,他說認我做個干女兒,給我一些資產和你們沈氏的股份,還說要給我介紹青年才俊,說我和你能做兄妹,但不能是夫妻。”
沈聽南聽得皺眉。
他一口氣堵在胸口,也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遇上的父母,一個個都想拆散他姻緣。
姜詞抬著頭,小心翼翼幫沈聽南傷口消毒,怕他疼,輕輕地幫他吹傷口,輕聲問“怎么樣疼不疼”
沈聽南道“不疼。”
他看著姜詞,又問“然后呢還說了些什么罵你了嗎”
姜詞嗯一聲,說“我跟他吵起來了,他就說我沒家教,別的倒沒什么。”
沈聽南聞言愣了下,倒是沒想到姜詞能跟他爸吵起來。
他看著她,眼里沒忍住掠過笑意,姜詞在幫沈聽南吹傷口,見沈聽南看著她笑,問“你笑什么”
沈聽南笑,抬手揉了揉姜詞的腦袋,說“知道你沒吃虧就好。”
姜詞道“但是沈叔叔現在肯定很討厭我。”
沈聽南都不用問,也大概能猜到他爸跟姜詞說了些什么。他們高高在上習慣了,和人說話一向都是上位者姿態,能把姜詞惹生氣跟他吵起來,一定不會是什么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