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被拍攝的緊張占據大腦,忘記了這回事。
現在,無論如何,都是要道謝的。
“今天,謝謝你啊,謝謝你幫我教訓那個流氓。”她率先結束這個裝啞巴的游戲,態度誠懇地道謝。
她一鼓作氣,全都說清楚,“還有,早上那個手勢,不是沖你,是沖那個流氓。”
之后,話鋒一轉,指指后面,隨便找了個說辭“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朝他禮貌性地微笑,然后轉身離開。
可剛走了幾步,身后便傳來他不高不低的喊聲“就這么走了”
孟璃停下腳步。
他又問“道謝的誠意,就這樣”
孟璃回過頭。
靳時躍還站在原地,身形頎長挺拔,雙手抄著兜,站姿慵懶隨意。他的衣袖挽至小臂,裸露在外的那一截肌膚,是冷白調的。他看上去瘦,手腕細,手臂的線條卻一點不薄弱,緊實又好看,凸起的腕骨,莫名一股撩人的蘇感。
他的目光直白,絲毫不掩飾。與她對視時,他略抬了抬下巴,似是笑了笑,再一次以眼神質問。
孟璃因他的靈魂拷問害起了臊。
“那祝你,”神色略微不自然地咳了聲,隨后站直身體,然后非常鄭重其事地彎下腰,給他正兒八經地鞠了一躬“好人一生平安。”
“”
她這一出,倒是把靳時躍給逗樂了。他偏過頭笑出了聲。從喉嚨溢出,聲線格外低沉。
聽上去難掩愉悅。
下一秒,他大步朝她走去,“收起你的好人卡吧,別用來打發我。”
“那”
“想道謝的話,請我喝一杯吧。”靳時躍又說。
這個要求還不算過分,是在她能夠接受的范圍。
她下午去的爵士俱樂部還不錯,她剛準備提議,靳時躍就走到了她面前,抽出抄在褲兜里的一只手,略彎下腰,手伸進她提著的塑料袋里,撈出了一罐啤酒,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是有現成的”
從塑料袋里拿出啤酒的那一刻,帶出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看了眼,里面有幾束茉莉花。
靳時躍單手抄兜,另只手漫不經心地拋了拋啤酒,而后懶散散地往沙灘上一坐,長腿隨意地曲著。手伸出來,單臂撐著身體,往后仰,略昂頭,看她。
從這個角度往下看,孟璃能看到他凹深的鎖骨。他往后昂著頭看她,脖頸線條拉長,喉結異常突兀,尖尖的。也能透過他寬松的衣領,隱約看到他正在起伏的胸膛。
他的那雙桃花眼直直地望向她“就在這兒吧。”
他一只胳膊撐著身體,另只手握住那罐啤酒,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而易舉拉開了易拉罐。
“啪嗒”一聲。
孟璃親眼目睹,他單手開易拉罐的全過程。手指修長卻充滿力量感,用力時,虎口處往里凹陷,曲線越發的,欲。
他握著那罐打開的啤酒,朝她懶懶舉了舉。
開口說話,喉結上下滾動。
“陪我坐坐,可以嗎”
孟璃不自覺抿緊了唇。
告誡自己一定不要被美色誘惑。
她略側過頭不去看他“你已經要了謝禮了,你說請你喝一杯。”
“喏。”她指了指他手中的啤酒。
靳時躍不由分說將啤酒遞還給她“那我撤回,我現在要的謝禮是你陪我坐坐。”
“”孟璃有點無語,“誒,你賴上我了”
靳時躍挑眉,那樣子頗有些理直氣壯“可以嗎”
“”孟璃一時語塞,而后故意跟他較勁,試圖掰回局勢占上風“撤不回了,你已經打開了,你得賠錢”
靳時躍笑得肩膀直顫,用她的話反問“賴上我了”
緊接著,還不等孟璃回答,他就又自顧自點頭,低吟般“賴吧,讓你賴。”
多久都行。
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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