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藍牙耳機丟了,從下了飛往洛杉磯那趟航班后就找不到了,可能是落在飛機上了。她在洛杉磯隨便買了一根便宜的有線耳機,好在音質不錯。
一邊走,一邊發著筆記,將今天拍的日落照片。
配了文案紐約最后一天,完美結束。
發了不到兩分鐘。
她的那個唯一存活的“真愛粉”便準時到來。
點贊評論,一個不少。
旅行要結束了
孟璃看到后,回復是的。
本不覺有異,可她突然發現,他評論下方的i竟然也變成了美國。
她下意識問你也來美國了
對方秒回嗯,我在紐約。
孟璃一驚,這么巧。
手在屏幕上打字你也來旅游
還沒打完,就又收到了他的一條回復我也在布魯克林大橋,現在。
孟璃“”
她幾乎是反射性抬頭,快速掃過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愚蠢后,便又立馬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這真是巧到令人發指。
她還冷不丁起了雞皮疙瘩。
她收起手機,沒有再回復了。
沒必要再回。也不知道回什么。
萬一對方提出一起游玩,該怎么辦無論如何,還是小心為妙吧。
在紐約待了兩三天左右,打卡了一些必要景點,其余時間全都是隨便走走逛逛。紐約物價高到離譜,不論衣食住行都非常貴,她也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多待,所以象征性地來過后,便匆匆回了南城。
當下飛機站上南城領土的那一刻,壓抑的情緒才抽絲剝繭地一點點蔓延,那種悵然若失的割裂感越拉越大。
她打車去了自己租的住處,這里離她曾經上班的學校很近,就在學區房區域內。只不過小區挺老舊,電梯時常壞。
今天也好巧不巧,她趕上了電梯壞的好時候。
只能步步維艱地搬著笨重的行李爬到六樓。
氣喘吁吁地來到門前,摸出鑰匙。
然而插了幾次都插不進去。
她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鎖居然換了。
她打電話詢問房東,房東說是她母親換掉的,說是之前那個鎖壞了,她母親便幫她換了把新的。
孟璃握緊了手機。
當初之所以租房子來住,就是借著上班的由頭從家中搬出,劉玉琴問她要了出租屋的鑰匙,她聽話地給了,可劉玉琴一次也沒來過,她便重新換了一把鎖,并且沒有給劉玉琴新鎖的鑰匙,也沒有提過。
孟璃大概能猜到,肯定是她離開南城后,劉玉琴來找過她,發現門打不開,所以一氣之下便撬開了門鎖,現在又故意換上一把新鎖,讓她回來之后沒有地方可去。
劉玉琴的作風,她早該習慣才對。
孟璃坐在行李箱上發了很久的呆,最后還是回了家。
該來的總歸要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她站在熟悉的家門前,反復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那些措辭打了一遍又一遍腹稿,最后終于鼓起勇氣按了門鈴。
說來可笑,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她居然不知道密碼,想進去還得像登門拜訪的客人按門鈴,等待主人來開門。
而迎接她的,估計沒有一張笑臉。
在他們眼里,她也并不是需要客氣對待的客人。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來開門的并不是劉玉琴,也不是她父親孟江國,而是梁單。
對方看到她,明顯愣了一下,溫潤斯文的面孔浮現出一絲驚喜的笑意,“孟璃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