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看不見。
他如愿在她列表里待了接近三年半的時間,除了加上好友后她發來的那一條“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系統消息,他們沒有聊過一次天。
沒有聯系的這些年,他拼命學習,拼命工作,就是想要把自己的生活都塞滿,讓時間過得快一點,這樣就不會那么難熬,不會總想起她。
不過,即便在沒有聯系的日子里,只要想到他在她的微信列表里就會好過許多。
他找到了她頭像里的那個偏遠漁村,休息時會過去在海邊坐上一整天,也從她頭像的角度拍一張同樣的照片,換成自己的頭像。
也會改一個和“夢里”有關的昵稱。
即便這種是單方面的親密,仍然會讓他很開心。
他也從來不發朋友圈,怕她看到突然冒出來的陌生賬號,以及賬號的頭像和昵稱都和她如此相似,她會起疑心。可同時,他又很希望她能看到,如果她來問他,到時他要不要向她表明心跡。
直到有一天。
他飛完航班,將手機開了機,沒想到還真的彈出了來自她的一條消息。
只有兩個字你是
他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不可置信地盯了好久,狂喜如同翻天覆地的浪潮將他淹沒。他打打刪刪,組織了好久的語言,最后顫抖著手打出自己的名字。
然而發過去的那一瞬間,只有一個紅色感嘆號。
她將他刪除了。
連回復的機會都不曾給他留。
哦不對,或許應該留過。因為她是在接近六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而那時,他正在飛航班。
或許見他長時間沒有回復,才直接將他刪除。
從那以后,他陷進了這種后悔和遺憾里很長時間都走不出來,頹到了極致,一蹶不起。
懷疑自己,懷疑一切。
他從未貪過心,為什么連這么一點點念想都不能得到滿足。
她的世界里,能容得下路邊的雜草,流浪的小貓,卻連他這一點點微小如塵埃的存在,都容不下去嗎
葉帆說,靳時躍,你能不能有點底氣。
過去的種種歷歷在目。
事實證明,在她面前,他又哪里配得上“底氣”兩個字。
不再去看那些只有紅色感嘆號的自言自語,將手機鎖屏,扔到了一旁。
重新閉上眼睛,安靜地躺著。
一動未動,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只不過跟葉帆在一起,就不會有冷場的時候。嘰嘰喳喳,像麻雀似的。
他不停詢問“你是不是跟你媳婦兒發生啥了啊不應該啊,你怎么可能會跟她吵架啊,那不得百依百順天天捧著供著啊,就算她要打你,你這種戀愛腦尿性,肯定都會替她動手吧”
“那到底怎么了啊什么事兒能嚴重到讓你離家出走啊”
葉帆一驚一乍的,“該不會她要跟你離婚吧你不會凈身出戶了吧”
離婚兩個字終于讓沉默的靳時躍有了反應,他瞬間睜開眼,陰鷙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子,狠狠剜向葉帆,幾乎磨著牙“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葉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又做出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你要住就讓前臺重新給你開間房。”靳時躍指了指門口,“出去,讓我安靜會兒。”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葉帆轉身朝門口走去。
然后剛走到門口,手機響了一聲,來了一條消息。他看到后,頓時停下了腳步。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靳時躍,最后一邊發著消息,一邊又折回房間,一副大發慈悲的口吻“我看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兒,還真不放心,給你點了個外賣,來了我就走。”
靳時躍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用不著你操心。”
說著,他慢吞吞起身。
葉帆問“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