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璃被蔣昭英牽著走,她受寵若驚又不知所措,連回頭看靳時躍幾眼。
靳時躍跟在她身后,朝她抬抬下巴,眼神示意她放輕松。
孟璃簡直渾身都是僵硬的,被蔣昭英牽著手,連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背打得筆直,看上去拘謹又乖巧。
蔣昭英帶著孟璃走進別墅,來到客廳。
沙發上放著一個高定愛馬仕鱷魚皮。
她從包里拿出一沓很厚的現金,還有一個紅木匣子。
拿出來的那一刻孟璃就已經開始擺手婉拒了,她以為剛才靳時躍說改口費是開玩笑呢,沒想到還來真的了,那現金也就算了,最主要那紅木匣子,一看就價值不菲,更別提里面裝著的東西。
正這么想著時,蔣昭英就打開紅木匣了,里面躺著一枚翡翠鐲子,手鐲整體呈濃艷的綠色,晶瑩剔透,質地細膩,水頭很足。有種綠色的絲帶飄蕩清澈水中的絲滑感。
孟璃也明白好鐲子的價格有多驚人,她更是不敢要。
下意識往靳時躍身旁躲,“阿姨,這我真不能要,太”
她“貴重”兩個字都還沒機會說出口,靳時躍就抓著她的手,伸到了蔣昭英面前。
蔣昭英見狀,非常默契地跟靳時躍打配合,迅速將鐲子套上了孟璃的手腕。
孟璃“”
她驚詫無比地看著他們母子,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擺。
“你還我叫阿姨,看來是嫌我給少了呀”蔣昭英煞有介事。
“不是,不是的”孟璃頭都搖成了一個撥浪鼓。
對于一個社恐來說,這真的已經是絕殺了,她求助般望著靳時躍。
而此刻的靳時躍,全程只一副笑著默默看戲的姿態。她求助無果,便深深吸了口氣,強忍著緊張和生澀,輕軟的開口,帶著些小心翼翼“媽。”
這輩子頭一次管另一個女人叫媽,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對,是很不自在。
“誒。”蔣昭英立即應下,沒一點不習慣,笑彎了眼睛,她那雙眼睛笑起來跟靳時躍的桃花眼很像,“既然都改口了,那這禮物就當你收下了哈,不準再拒絕了。”
“”
“按照基本習俗,婆婆見兒媳婦,自然是要給見面禮的。”蔣昭英解釋,“這是躍躍他外婆傳給我的鐲子,現如今躍躍成家了,這鐲子自然是要傳給兒媳婦的。”
她拿起那一沓現金,還很用心的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雖說給紅包是俗了點,但我聽說有一種萬里挑一的說法,你是躍躍萬里挑一,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這個肯定也不能落下。”
孟璃很感動,她能感覺到蔣昭英對她的重視。
話已至此,她再拒絕就真的顯得太不懂事,雖這么貴重的禮物讓她無所適從,但她還是真誠地道謝“謝謝媽。”
同時,心里也慚愧得很。
第一次見面,長輩送如此貴重的禮物,她理應還點什么回去才是,結果就空有一張嘴。
“誒。”
蔣昭英又應道,看上去歡喜得不得了,牽起了孟璃的手,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似乎充滿了感慨,“沒想到一晃眼兒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你照片還是年前那會兒了。”
孟璃始料未及,下意識看向靳時躍,他都還沒來得及說話,蔣昭英就立馬說明“躍躍從來不跟我和他爸爸說他自己這種隱私,是他上大學那一年,張姨給他收拾行李,無意間發現他枕頭底下放了一張照片,你的照片。”
蔣昭英就是那時候知道原來她兒子已經情竇初開,心里頭裝了個小姑娘了,她還挺高興來著,興沖沖跑去問靳時躍這是哪家的姑娘,兩人談多久了,什么時候帶回家來給她和靳政元瞧瞧。
當時的靳時躍只輕描淡寫說了句“她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
蔣昭英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雖替自己兒子遺憾,但她也沒放在心上,這種年少的青春期,情竇初開的感情大多數都是遺憾告終,即便會令人印象深刻卻也短暫易逝,時間長了也就忘了。
靳時躍上大學后,放假會回家來待一段日子,偶爾會聊學校里的事情,聊學習、和蔣昭英聊家常、和靳政元聊飛行,但從來沒有聊過關于感情這方面的事情,他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問,以為只是沒遇到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