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白從未彈過吉他,當年同宿舍一哥們學吉他的時候,他玩過兩下,以他的手殘,吉他這玩意兒對他來說太精致了,所以只能望而卻步。
小的時候,家里人曾讓他學過小提琴,可是沒兩天他就放棄了。
實在是學不上來,他那笨拙的手指連琴弦都按不準,沒辦法很好的拉出一個音符,更不要說連續變指,拉奏樂曲。
總之,這個世界并沒有想象中的公平,有人生而優秀,天賦異稟,擁有一整片天空,有人生而殘缺,只能坐井觀天。
手殘的心酸,并不是人人能懂。
張少白出于對系統的信任,才登上舞臺。
他生疏的捧著木吉他,連手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放,不過就在他用手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發出一陣雜亂的聲音后,他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把由御姐老板隨便塞給他的普普通通的木吉他,就好像他身體的一部分,讓他熟悉無比,可以控制自如。
底下,都是喜歡民謠的觀眾,對于吉他不乏懂行之人,看見張少白這慘不忍睹的姿態,頓時有人笑罵起來:“小子,你懂不懂彈吉他啊?不懂就趕緊下來。”
張少白沒理那人,因為在那一瞬間,他腦子里有一整篇歌曲旋律迅速流過,讓他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該怎么彈奏。
深吸一口氣,張少白把嘴湊到麥克風前,試探的“喂喂”了兩聲。
同樣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發癢,氣息從身體里出來、通過嗓子發出聲音的時候,似乎有了點不一樣的地方,讓他覺得應該用這樣的聲音演唱。
于是,他的信心來了,他想學其他那些民謠歌手,對著麥克風說些什么,可是猶豫了一下之后,終于只輕輕的說道:“呃……紙短情長,謝謝!”
紙短情長???
什么東西,是歌名嗎?
底下嘈雜的觀眾突然聽見了個這么特別的歌名,都漸漸的安靜下來,看向舞臺上的張少白。
張少白的指頭輕輕撥動琴弦,頓時一陣悅耳的音符從琴弦之上流淌出來,飽滿而動人,令人精神一振。
這是專精級別的吉他彈奏技巧彈出來的曲聲,盡管不能說是天籟,可是一出手立即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抓住了。
“咦?”
“不錯誒!”
“真好聽呢!”
不管底下的人懂不懂行,會不會彈奏吉他,可基本的鑒別水平還是有的,只聽了一小段吉他的彈奏,就已經忍不住發出贊嘆。
二樓上。
那些民謠歌手全都收起了輕視之心,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底下那個新人蛋子的吉他雖然不能說彈奏得天下無雙,可在圈子里也少有如此出色的了,足夠站到舞臺上表演,他們更多的關注是放到了曲詞上面。
“這曲子……有點意思啊!”
“的確有民謠的味兒。”
“還行,再聽聽后面,主要是看他唱得怎么樣,詞好不好。”
張少白這時候已經有點忘我,紙短情長的旋律從他的腦子緩緩流過,通過他的手化作一個個音符展現出來,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讓他非常享受。
生命中能有音樂,真的很美好。
很快,前奏過后,他踏準了樂點,對著麥克風張嘴輕唱:
“你陪我步入蟬夏。”
“越過城市喧囂。”
“歌聲還在游走。”
“你榴花般的雙眸。”
“不見你的溫柔。”
“丟失花間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