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白最終還是跟著李文成離開了那棟別墅,反正他離開的時候,大廳里的氣氛和李文成的臉一樣陰沉。
上車后,李文成一聲不吭,也不看張少白,就像是海面上,那醞釀著風暴的云層。
張少白也不想說話,反正要說的剛才他都已經說了,事情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現在他唯一有點疑惑的是,陳克凡教授為什么會把自己介紹給對方,難道就真因為他的技術好?張少白可不這么認為。
一路返程李文成都沒說話,等到了附屬醫院下車時,李文成才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小張,你現在還在實習期吧?”
張少白怔了一怔,點頭:“是,我才實習三個月。”
“好,你去吧!”
李文成面無表情,揮了揮手,示意張少白可以離開。
張少白看了對方一眼,有點摸不準對方的意思,只能自顧自轉身走回急診去。
走了沒一會兒,張少白突然就回過味兒了,有點弄明白李文成剛才話兒里的意思。
那大概是說他只是實習醫,就鬧出這樣的事情,讓他好自為之的意思。
看來得罪人了……
張少白暗嘆,又回想了一遍之前的事情,盤算自己是不是應該就如李文成所說的,回頭婉轉點拒絕才好。
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為他記起了從前祖父在生時,常常對他說的話兒:做人必須有決斷力,拖泥帶水的妥協絕對不是個“好習慣”,這樣是會讓人失去銳氣的。
反正不得罪也得罪了,只能這樣了,頂多以后讓老爸幫忙了。
張少白很快把事情丟到一邊,徑自走向急診。
才剛一入門,迎面就看見關安山,關安山有點訝然道:“老朱不是說你跟院辦的出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之前是朱副主任當值,晚上就輪到關安山了,張少白其實已經下班,可以直接打卡走人。
張少白見到關安山,想了想,連忙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師父,我這么做沒錯吧?”
關安山一直沉著臉把話兒說完,想了一會兒才輕嘆道:“這一次你得罪人了。”
微微一頓,他又說:“不過也沒關系,你才是一個實習醫,這種手術拒絕就拒絕了,也沒人會多說什么的,在急診這一畝三分地里,你師父還是罩得住你的。”
張少白聞言有點感動,這個便宜師父平時雖然嚴厲些,不過對他是真好,那位羅主任一看就不是善茬兒,再加上李文成這個院辦的副主任,便宜師父說擔下就擔下了,這份情義絕對成色十足。
當然,張少白覺得這事兒有必要盡快和郭長峰說一聲,免得便宜師父因為自己的事情吃虧。
和便宜師父說完話兒,張少白去停車場取了車很快離開。
王嘉怡已經下班,正在約定好的一個小牛排餐廳等他。
兩人一天沒見面,見了面王嘉怡一來就說了:“我們之后可能會有一個月的時間見不了面了。”
“啊?”
張少白一陣錯愕,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家女票那張漂亮的臉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