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單親家庭。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因為當年母親的私生活很亂,在懷上他的時候,那幾個有可能是他父親的人很不負責任的跑了,導致他從小就沒有父親,一直由母親帶大。
在家里,母親對他并不好,平常動則打罵,隱隱有點把生活的不如意全部歸咎于他的意思。
后來,母親和另一個男人組成了新的家庭,漢斯的處境就更糟糕了。
那個男人是個酒鬼,醉了以后不但打母親,還會打他,他常常因此遍體鱗傷。
所以,漢斯一直是個內向的人,他不善言辭,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是內斂的。
在公校讀書,他沒什么朋友,屬于受同學欺凌的對象。
七年級的時候,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接觸到了攀巖。
那是他的學校組織大家去的,原因是他的老師有一位好朋友開了一家攀巖館,需要推廣。
就在那天,漢斯成為了所有人最受矚目的一個,因為他是唯一那個爬上最高那面巖壁的人,所有人都為他鼓掌、歡呼,攀巖館的教練也說他有天賦。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方式,他開始有朋友了,就連平時欺負他的人也不再騷擾他,母親和繼父在發現他開始學習攀巖后,看著他的目光變得不一樣了,不敢再隨便打罵他……總總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攀巖。
對漢斯來說,攀巖的意義非比尋常,甚至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正因對攀巖的看重,因此看到張少白為了救他而停下腳步,讓他覺得自己虧欠了許多。
而張少白此時不吃不喝,看在他的眼里就是為他節省食物和水,這更是一種犧牲,讓他異常感動。
漢斯沒再說謝謝,也沒再勸張少白,因為那樣就太矯情了,他只是轉變話題,想和這個救了他的人聊幾句,增進了解:“白,你是大夏人嗎?”
張少白點頭:“是,我來自大夏,嗯,我還是第一次來米國。”
“大夏……你們那兒的攀巖水平都那么高了嗎?”
漢斯用比較婉轉的語氣說:“我從前一直聽說大夏……哦,不,應該是整個亞細亞的攀巖水平都不高,因為攀巖運動并沒有太多人接受,可是現在看見你,卻讓我突然覺得大夏的攀巖人也很Awesome!”
張少白其實對大夏的攀巖圈并不是太了解,因為他只是半路出家的野生種,想了想漢斯的話,他很誠懇的說道:“我們大夏的攀巖水平的確還發展得很慢,水平應該沒辦法和你們米國相比,不過我們那兒依然有很多真心喜歡攀巖的人,他們對攀巖的喜歡并不比你們少……”
張少白給漢斯講了任志云推廣攀巖不留遺力的事情,又講了童偉如何熱愛攀巖卻因為意外死去的事情。
他語言之中,沒有什么夸張或者修飾,只是平平淡淡的敘述,直到了最后結束才建議了一句:“如果有機會的話兒,請你和你的攀巖朋友一起到大夏來做客吧!我們兩個地方的攀巖人可以相互交流,這會或許能推動攀巖運動更好更快的在大夏發展起來。”
漢斯一直安靜的聽著張少白的講述,他能感受到張少白的坦誠,對那個叫做任志云的大夏人和那個叫做童偉的大夏人,天然就有好感,感覺那就是自己的同類。
當然,聽到那個叫做童偉的大夏人死了,讓他感覺有點遺憾,忍不住說了好幾句“Sorry”。
他也曾有一個同樣喜歡攀巖的好朋友,因為被蛇咬傷而截肢,最終淡出攀巖圈。
他的朋友雖然不像童偉那樣死亡,可那同樣是個悲劇。
每次去看望那個朋友,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眼中和心里的絕望,因為對方已經永遠無法再接觸熱愛的攀巖了,這讓他非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