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緒冷漠的眼神掃過來,將蘇白清抱得更緊。
蘇白清眉頭微蹙,感覺到疼,但沒有出聲。
姜緒畸變的半邊身體粗糙堅硬,另外半邊則正常,但肌肉繃緊的時候,也讓蘇白清感覺像躺在花崗巖上,他的手還粗暴抓住了蘇白清的魚尾。
同為雄性的自尊心讓蘇白清不愿表現出來,自己面對姜緒竟然會顯得孱弱,只是聲音變輕“抱太緊了。”
姜緒聞言,手臂松緩了些。
就這樣吧。
姜緒也不算是人,而是怪物。
與其讓男人抱,蘇白清寧愿選怪物。
回到傭兵們救走蘇白清的湖岸,蘇白清等了半天,都沒看見森郁。
看來森郁沒有再回來。
森郁同樣受病毒影響,不知道有沒有康復。
花費一天時間,蘇白清找遍了污染區里姑且還算安全的水域,都沒有森郁的影子。
天黑后,他們回到廢棄大樓過夜,第二天離開污染區,到外面尋找。
依舊沒找到。
他們選擇去一個幸存者集落過夜。
黃發傭兵給了集落的首領一桿槍,再加上他們的實力,足夠得到最高的禮遇。
畸變的姜緒不能出現在人前,他與蘇白清寸步不離,因此蘇白清也不能露面,等集落首領給傭兵們安排好住處,然后離開,姜緒才帶蘇白清轉移過去。
他們兩個住最大的臥室,其余傭兵就去別的房間擠一擠,安排好輪班守夜,以及去外面巡邏的事宜。
就算不是在野外,為保護蘇白清,他們也不愿有絲毫懈怠。
他們被蘇白清凈化過體內的污染,精神抖擻。
巡邏的傭兵是兩兩組隊,其中一個傭兵憋了一天,忍不住說“真羨慕隊長,能光明正大貼著蘇醫師,睡覺都能跟進屋。”
這也是因為,姜緒聽不進蘇白清的話。
他聽蘇白清別的指示,唯獨不聽這方面的。
隊友深有同感“我也是。”
就算隊長的特殊待遇,是以畸變作代價換來的,他們也羨慕。
屋里,蘇白清正在給姜緒凈化污染。
現在姜緒這個樣子還是不方便,蘇白清想再給他凈化掉一些污染,看能不能幫姜緒恢復溝通能力,乃至生前的記憶。
姜緒彎腰垂頭的模樣顯得溫馴,只是雙手捧著蘇白清的魚尾,帶著虔誠的意味。
末世每個人對人魚的執念都深入骨髓。
蘇白清有叫姜緒放下手,但他不聽,這是蘇白清要幫他恢復記憶的原因之一,姜緒在他的很多事情上都十分強硬,拒絕溝通。
凈化了十分鐘,蘇白清開始疲憊。
魚尾格外干燥,鱗片迅速發軟卷曲,脫落下來,姜緒登時緊張,以為蘇白清的身體出了問題。
“我沒事。”
蘇白清剛說完,魚尾就在姜緒手里變回了光潔的雙腿。
姜緒的手指陷在白皙腿肉里,一只是沒有溫度的手掌,掌心有著長年握槍磨出的厚繭,另外一只是野獸的利爪,更加堅硬冰涼,沒有鱗片作緩沖,直接被非人類握住裸露雙腿的感覺令蘇白清有點發毛。
“放手。”
爪子下的皮膚逐漸泛紅,姜緒松開了手。
蘇白清正要讓他出去,姜緒再度欺近,小心翼翼觸碰蘇白清的腿,上面再留下淺淺的紅色痕跡,比魚尾脆弱得多。
姜緒不懂,蘇白清的魚尾轉變成雙腿是怎么回事,但變脆弱無疑是不好的,姜緒野獸般的血紅眸子里流露擔憂,周身散發出狂躁的氣息,動作卻小心,不給蘇白清造成任何傷害,捧著蘇白清的雙腿翻來覆去檢查,還想掀開蘇白清的衣擺。
蘇白清無論怎么說,姜緒都聽不進去,他推拒的動作被輕而易舉壓制,蘇白清被壓著躺在床上,姜緒覆在他的上方。
漸漸的,姜緒的眼神變了。
他已經是尸體,蘇白清竟然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熱意。
不等蘇白清弄清姜緒的變化意味著什么,他就看見,姜緒朝自己衣擺下方的位置,本能做了個挺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