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們約好的。”
和蘇白清約好的是嚴軒,不是他。
孔軒按下心里的疑問,準備先拖住蘇白清,等嚴軒醒過來的時候,問清楚怎么回事。
蘇白清去換衣服。
孔軒站在原地,看著濕透凌亂的沙發墊,伸手拆了下來,放進洗衣機。
剛做完這些,嚴軒就醒了。
嚴軒聲音不穩,還沒來得及控制好情緒,泄露出了一絲怒意,以及擔憂,上來便問“你有沒有對蘇白清做什么”
“沒有。”孔軒說。
他不能確定,嚴軒現下對蘇白清是什么態度,但他清楚自己骨子里的劣根性。
和自己有過親密的人,不能被別人染指。
就算是另一個自己也不可以。
想到嚴軒對蘇白清做過的事,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嚴軒如果知道他做的事,反應會更激烈。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嚴軒,而且他們兩個在同一具身體里,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不適合發生太大矛盾。
嚴軒的聲音悄然松緩,笑了一聲,語氣滿不在乎,仿佛事不關己“我還以為你會精蟲上腦。”
“上腦的不是你嗎”孔軒質問,“你恨著蘇白清,那你這是在干什么”
“報復。”嚴軒說。
孔軒愣住。
“我在報復他。”嚴軒淡淡道。
孔軒陡然發怒“我怎么可能用這種手段報復人”
“沒什么不可能的。”嚴軒說,“人在末世里很快會變,只是你有系統,還有我在,所以變化沒有太多,以后你會理解我。”
孔軒想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報復蘇白清。
但話語滾到舌尖,他又閉上了口。
他已經有了答案。
夜里才掌控身體時,孔軒也不明白,另一個自己恨著蘇白清,為什么還要對蘇白清做這種事。
可是當他的身體往下一壓,幾乎是頃刻失去了理智,只靠著本能行事,眼睛發紅,蘇白清說什么他都聽不見了。
孔軒突然問“你談過戀愛嗎”
嚴軒本打算實話實說,但這樣就意味著,他的第一次給了蘇白清。
一種不甘驅使著他改了口,冷冷道“談過。”
“和誰談的”
“記不清了。”
“怎么可能記不清”
“我養的是情人。”嚴軒說,“在末世里只要有一點生存能力,就有很多弱者想要依附你,我隨便在里面挑一個當情人,發泄一下欲望,怎么會記住對方。”
一般男生聽到未來的自己會養情人,或多或少會有點興奮,以前的孔軒也是這樣,但現在,他只是看著洗衣機里的沙發墊,內心酸澀,半是諷刺道“原來未來的我身經百戰。”
嚴軒和蘇白清不是第一次,但這是他的第一次。
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這樣的。
沒多少美好,也不夠饜足,只剩無盡的空虛與渴望。
蘇白清帶著一些藥品回到避難所。
他沒有進病房探望孟子濯,而是把藥品交給自己熟悉的那名護士。
“我不能繼續住在避難所,也沒辦法照顧朋友了,之后我每天都會送一些藥物過來,麻煩你把這些藥用在我朋友身上。”這名護士值得相信,蘇白清不擔心她會私吞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