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祈背對著慕南喬,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林淵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把鹿祈圈抱在懷里,高大的身形和優越的肩寬像無形的壁壘,他就像盤踞在稀世珍寶上的惡龍,神色倨傲又得意,眼神卻森冷的注視著入侵者。
林淵只覺得荒謬,簡直荒謬得令他頭暈目眩。
他就是再瞎也看出來了,他的白月光和他的替身攪和在一起了
這些年他身邊的狐朋狗友多的是玩的花的,但真到東窗事發那天,哪個不是情人和情人撕起來,到他這里可好,白月光和前男友就在他面前抱一起了
就在慕南喬出來的一瞬間,他還有些猶豫,到底是該選白月光,還是更好控制的小替身,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模考兩百分糾結讀清華還是北大,說出來都讓人覺得是個傻子
但也是在這一刻,林淵清楚的意識到,他不能容忍鹿祈站在別人身邊,他想到和鹿祈在一起時,晚歸會為他留的燈,深夜胃疼時送到床頭的粥,還有在垃圾桶里撿到的畫。
鹿祈曾經認真的對待過這段感情,希望兩個人能牽著手,即便逆行在擁擠的人潮里也不要放開,不要走散。
鹿祈就是這樣的人,認定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全心全意,而體會過這份陽光般明亮炙熱的心意,見慣浮華的林淵發現自己放不下了。
他看著慕南喬,那個他少年時有過憧憬的白月光,卻只想讓他從鹿祈身邊滾開。
鹿祈對他而言,不是誰的替身,就只是鹿祈。
“小祈,我真的知道錯了。”林淵不再看慕南喬,而是啞著嗓子對鹿祈說“畫我撿到了,你看你扔掉了我還能撿到,我們是有緣分的,對嗎”
“我扔掉的時候,那就不是我的畫了。”鹿祈說“那只是一件垃圾。”
像是再難忍受這種氛圍,林淵抹了把臉,深深的看了眼站在鹿祈身后的慕南喬,“你出來,我們談談。”
鹿祈警惕“你和他有什么好談的談你搞校園霸凌的光榮往事嗎”
林淵苦笑了一下,“小祈,你以前罵人的話都不會說,現在為了維護他,倒是伶牙俐齒。”
鹿祈抿唇,還是倔強的張著手,擋在兩人之間。
“出去談吧。”慕南喬直起身,終于把手從鹿祈腰上挪下來,抬手揉了揉鹿祈的頭發,“沒關系,和他說清楚,讓他以后不要來糾纏了。”
鹿祈猶豫一下,把慕南喬推進臥室,“那我給你找件衣服。”
臥室門咚的關上。
林淵就這么被扔在客廳里,他環視四周,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成拳。
小客廳的擺設完全是鹿祈的風格,有很多東西他甚至覺得眼熟,這房子又小又窄,放在過去他無論如何是看不上眼的,這會兒卻羨慕起屋里四處爬的小貓崽子。
他想到什么,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室一廳的格局,一眼就把這小屋看了個遍,他沒看到另一張床,客廳那個小沙發也根本不是能睡人的地方,慕南喬穿的也不像是個來做客的,他甚至干脆沒穿
所以
林淵瞪著臥室那扇門,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冒出來。
鹿祈和慕南喬,是睡在一張床上
臥室里,鹿祈找了一件對他而言比較寬松的淺藍色運動短袖,抬手遞給慕南喬,還是很不放心的問“你要是被他欺負了怎么辦”
慕南喬把短袖套上,有點緊,但也還好,聞言他看了眼鹿祈,狐貍眼一彎,笑的狡黠。
“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弱嗎”他歪著頭,向著鹿祈走近一步,“嗯,那我證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