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祈托著下巴欣賞美色,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人心魄,心里那點小火苗被風吹的忽閃忽閃,左右搖曳,最后“噗”的一聲滅了。
沒辦法,鹿祈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盯著那張臉就忍不住想,拋開事實不談,他難道就不能有什么苦衷嗎
等聽他解釋了再說。
結果就看到這位慕總咕咚一口把林淵遞過來的酒水喝掉了
鹿祈就要沖過去拎住林淵的領子問是什么藥,被慕南喬攔腰抱住,揉著腦袋推到身后去了。
“乖點。”慕南喬說“你沖在前面磕到碰到了怎么辦”
他挽起袖子,抬手把領帶扯下來,隨手塞進鹿祈掛在胸口的小包里。
他眨眨眼,笑得溫柔狡黠“讓我來。”
轉身就不是那副柔情款款的樣子了,長腿跨過地上礙事的裝飾物,徑直走向林淵。
林淵一看他這幅表情,剛養好的手腕和肋骨就隱隱作痛,他不假思索的扭頭就要跑,但周圍的人早就被這里的動靜吸引,一張張或眼熟或陌生的臉,基本上都是圈子里叫的出名字的人。
他在要不要臉之間猶豫了一瞬,就錯過了轉身逃竄的時間,見慕南喬已經伸手去拿椅子了,干脆先下手為強,順手拎起吧臺上的酒瓶。
鹿祈是有點擔心的,但慕南喬卻游刃有余的一擰勁瘦的腰,閃身避了過去。
看了一會兒,鹿祈放下心來,目光由擔憂轉為復雜。
他是個體育黑洞,還很宅,各項運動都不太行,但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慕南喬何止能打,簡直就是行家,腳下步伐很有章法,對比一下,林淵就真的只剩下一股子狠勁兒了,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所以林淵沒堅持到兩分鐘,被慕南喬一個漂亮的側鞭腿給踹的摔進卡座里,丁零當啷的撞掉一堆杯子。
渣男趴在一地酒水和碎玻璃里,叫的很慘。
唔,這就是那傳說中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鹿祈摸摸下巴,覺得兩人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比如說踹渣男選的位置都一樣。
從酒吧出來時,慕南喬的助理還在和林淵的助理交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林家看起來沒有報警的意思,一直在試圖私了。
而兩位當事人一個又進了醫院,一個在和鹿祈壓馬路。
酒吧對面是個音樂廣場,有燈光秀,還有歌手抱著吉他在唱歌,兩個人沿著廣場外圈慢慢的走,紛亂的光影落在鹿祈白色的短袖上,像暈染開的油彩,也落在慕南喬黑色的襯衫上,在順滑的絲綢材質上留下點點光斑。
“對不起。”慕南喬低聲道歉“我在酒吧看到你,就猜到林淵大概說了我的身份,不是有意瞞你,一個總經理而已,又不是皇帝微服私訪,沒什么好瞞著的。”
他態度還不錯,鹿祈看了他一眼,到底生不起氣來,雖然慕南喬說了謊,但并沒有損害他什么利益,只是作為朋友,心里到底不太舒服。
“所以為什么這么做”鹿祈摘下帽子,抓了抓被壓趴下的頭發,“可以說嗎”
他隨口一問,沒想到慕南喬沒帶一絲猶豫的點頭,俊美的一張臉上寫滿了真誠,“可以說。”
這下反倒讓鹿祈有點不好意思了,兩人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找了張長椅坐下。
蟬鳴陣陣,夜風徐徐,慕南喬卻又沉默下來。
鹿祈小聲說“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系。”
“我在想從什么時候說起。”慕南喬偏過頭看向鹿祈,狹長的眼睛里翻涌起一些情緒,“嗯,從我爸出車禍,不得不去瑞典接受治療開始說吧,故事其實還挺老套的。”
慕川柏出車禍時,慕南喬剛初中畢業。
當時情況危急,塔利婭輾轉打聽到一位瑞典的專家能給慕川柏做手術,必須即刻帶慕川柏出國接受治療。
彼時慕川柏已經和慕家決裂多年,他自己開了個小公司,生活算得上富裕,但面對后面的巨額醫療開銷,經濟上也難免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