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彎腰拾起,視線掠過a4紙的抬頭,眼神一滯。
“怎么了”
薛南途見安璃的表情,萌生不好的預感,從小到大,能讓安璃露出這種神色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視線落在安璃手上那份報告,沉聲道“安璃,給我看看。”
安璃一動不動,單薄的紙張在被她新做的指甲摳出褶皺。
“安璃。”薛南途已經看到了上面的內容,他扣住安璃的肩膀,輕緩而堅定地說,“先坐下,讓我看看,相信我,嗯”
安璃像是回過了神,手中的力道緩緩卸去,任由顧晟廷抽走那份報告。
“他怎么敢。”安璃咬牙,指甲掐進掌心,“他怎么敢,用這種事,來要挾我。”
“也許是假的。”薛南途的神色也沉了下來,“這怎么會在他手上”
是安母的死亡報告。
雖然是復印件,但和安璃小時候在爺爺家看到的并沒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區別在于這份報告的背面還覆著一張化驗單。化驗單顯示安母發生意外時,血液中有藥物痕跡。
如果這是真的,那場意外就不是“意外”。
有人視線給安母喝了會失去意識的藥,才發生了車禍,那個人就是兇手。
安璃更驚心的是,這種程序逃不開家屬簽字,可安邦國從沒有提過,連祖父也沒有提過。當年,她只收到一份安母患有心臟病的證明,這么多年安家對外的解釋,也是兒媳在駕車時心臟病突發,失去意識,釀成了慘劇。當然,在安家內部,以及一些“傳言里”,這場災難還是安璃的“頑劣”導致。
如今顧晟廷送來的這份報告上,卻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無論是真是假,安璃都不能視而不見。
“這不合理。”薛南途對文件的真實性提出質疑。雖然報告上的資質證明倒是很逼真,醫學用語有些晦澀難懂,薛南途拿出手機去查生僻詞,苯二氮卓
“安定。”安璃突然說道,“如果我媽媽開車前服用過大量安定,那就能解釋她為什么會在駕駛中突然失去意識。”
安母知道自己有心臟病,又怎么會在開車前服用這種藥,除非她是在不知情的時候喝下去的。試問正在自家別墅,誰能讓她毫無防備地喝下一杯有問題的水呢
“我覺得現在考慮這些為時尚早,即便這是真的,姓顧的為什么突然送過來,他為什么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在送來,還要求你陪他在顧氏演戲”
大約是薛南途的鎮定讓安璃找回了主心骨,冷靜逐漸回歸。對,為什么男主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在原書里,顧晟廷也握著這份證據,那么很難說,安氏集團后期的突然崩塌與他無關。
“其實,我大概知道顧晟廷那邊發生了什么。”薛南途突然道,“他們家的糟心事,本來不想和你說的。”
安璃抬頭,面露疑惑。
薛南途打開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給安璃看。
“認識嗎”
那是一個陌生男人,年紀似乎比顧晟廷大一些,方臉,小眼睛,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但是最近大概沒見過。
“想不起來了”薛南途提醒,“這是顧氏的市場項目經理,現在是董事長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