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和大家稽首,就要道別。
這多嘴姑娘卻又問“可是道長,這法陣修在后山,如何護咱們大伙官兵真來攻的時候,就算迷路也不會跑到這兒啊。”
公孫勝高深莫測地答“法陣法陣,是踏罡布斗之術,又不是陷坑陷阱,何須設在官兵的必經之處
說畢微笑,翩然而去。
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紛紛道“果然是神仙,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軍功券的激勵力量不是開玩笑。一夜之間,梁山風氣大變,人人搶著立功。就算少數躺平擺爛派,也開始爬起來干活。
多日沒人整修的后山棧道,一夜之間修好了。通往馬廄的土路上原本有個坑,崴過個人的腳,一夜之間被填平了。兵器庫里不少生銹的樸刀,一夜之間被人擦得錚亮。客館屋檐下的一窩聒噪烏鴉,夜夜吵得人睡不著覺,那窩也不知被誰給捅了,整晚清靜。
阮曉露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天光亮,照例蹦蹦跳跳地起來晨練。
到了晨練小組慣常集合的空地,空無一人。
阮曉露嚇一跳,連忙問問相熟的小弟,今天沒有什么全山范圍的活動啊。
大家信任她,把她當私教領隊,她也要對隊員負責。
趕忙一家家去查看。先去白勝宿舍。只見白勝正在打磨軍器,揮汗如雨,沒空理她。
齊秀蘭泡在釀酒作坊,在一堆水缸酒桶之間爬上爬下,一會兒撓頭思索,一會兒動手拼裝,像個發明家。
邊忙邊喃喃自語“山上的酒跟馬尿似的,虧你們也能喝下去。等老娘尋摸出個釀燒酒的法子,香死你們,那不得甲等功安排上”
阮曉露走到她身后,等了半天,輕輕戳她后背。
齊秀蘭原地起跳,嚇得撫心口。
“你”
阮曉露奇怪“山上不缺酒啊。”
齊秀蘭忽然臉紅了,扭捏兩下,催她“你不是要去跑步嗎咋一滴汗沒出呢。”
阮曉露上下打量齊秀蘭攢的這堆家伙,突然福至心靈“你要做蒸餾酒”
從她來梁山到現在,聚義廳里開的酒席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北宋時期的釀酒水平,她基本上已經摸清楚了這時候沒有那種高度白酒,再好再醇的酒,頂天了也就七八度,后勁兒跟啤酒不相上下。
所以好漢們才能大碗喝酒,千杯不醉,喝酒跟喝水似的。
而齊秀蘭提到一嘴“燒酒”,阮曉露反應過來,她不會是想搞發明創造,依托梁山大平臺,釀出個茅臺五糧液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這個年代,要是能做出五六十度的高度白酒,且不說對時人味蕾的沖擊那得價值多少生辰綱
齊秀蘭聽她一說,兩眼放光“對對對,就蕃人進貢的那種燒酒,喝一口拉舌頭,后勁能頂三天俺也只是聽說過怎的,難道你會釀”
阮曉露心里吶喊我體育生,沒學過化工啊
而且連穿越小說都沒看過幾本,腦海里一點存貨都沒,只能兩手一攤“不會。”
齊秀蘭瞬間背過身去,給她一個后腦勺,繼續鼓搗自己那堆酒曲。
“關鍵是把多余的水撇掉怎么搞呢立功”
齊秀蘭滿腦子立功,沒心思晨練。阮曉露不聲不響地退出作坊。
聚義廳里,羅泰從大寶寶一夜之間長成了事業狂,為了討要額外的下山劫道名額,正鞍前馬后地跟在林沖身邊噓寒問暖。
“教頭教頭,俺可以去東樹林也可以去李家道口杏子嶺最近鬧狼,很久沒人去了,小的也可以試試,只要給我撥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