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轉身,招呼少年組離開。
青壯組就沒什么領導權爭議,因為絕大部分都是年輕力壯的女眷。只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一個跛腳,一個輕微智障,阮曉露把他們轉編到后勤組。
后勤組的老弱病殘,理所當然由童威童猛的老爹指揮。童老漢年輕時也是個任勞任怨的灶戶。兩個兒子受不了天天當驢做馬,豁出命去跑私鹽,還說要把童老漢接出去過好日子。童老漢一是故土難移,二是清楚自己倆兒子什么德性,今天大碗喝酒,說不定明天就陳尸城頭,因此堅決不肯搬遷。直到這一回,都出人命了,老爺子還在嘟囔“官老爺是講道理的,會給咱們一個公道的,大不了挨頓打罵,多罰幾個月的役。備什么戰,那不是自己把自己變成匪了嗎無顏見祖宗”
童威童猛氣得扭頭就走。阮曉露趕緊拉過老爺子說好話“不讓您打架,就生火做飯、修理船只、照顧傷病員這都是積功德的事兒,干就是了。”
長江流域綠林通用的作戰手勢,譬如集合、接戰、撤退,跟山東地方的又不一樣。阮曉露入鄉隨俗,跟鹽幫小弟請教了一下,先跟鄉親們統一了幾個簡單手勢。
鹽田田壟上腳步響,李俊終于有機會換下了那血跡斑斑的破衣,扎一束灶戶的粗布褂子,帶著幾個人匆匆趕來。
“來得正好。我還以為你掉鹽田里了。”阮曉露發現什么,驚喜道,“哇,哪來的”
李俊和手下幾個小弟,居然人人抱著一大捆制作精良的樸刀
往地上一扔,寒光燦燦,足有幾十桿。
來時的船上可沒有這么多軍器,大伙行得倉促,滿打滿算只帶了幾條缺口破刀。
李俊笑道“給你二十桿,夠嗎”
海沙村是他的大本營之一,鹽幫早就在此窩藏軍器,做了一點微小的準備。
連村民們都對此一無所知,張著嘴,滿臉敬畏。
“不夠再管你要。”阮曉露不跟他客氣,獅子大開口,“再給我撥倆人,我有用咦,順子呢”
“派他去附近勘探一下,搜集點物資。村莊南北西三側,我各派兩人放哨,有情況會敲鑼”
李俊正通報到一半,方才覺出她得寸進尺,有點不悅。
“阮姑娘,你只負責施展梁山泊手段,調動村民加強村莊防御,干架的事由我鹽幫來。大伙分工明確,沒必要互相使喚吧”
“在梁山泊手段里,我這種角色叫軍師。”阮曉露說得頭頭是道,“軍師一般都是有兵權的,在俺們梁山尤其是軍師點兵,寨主點頭。你要信任我,那就信全套。給我倆人,聽我指揮。”
李俊斟酌一刻,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招手喚過兩個小弟。
“張如虎,王擒龍,兩個傷勢最輕,但也省著點用。明日一早,再派兩人向你報道。”
阮曉露有點失落。還以為能要到威猛兄弟呢。這倆人自從第一天被她救過,就特別聽她的話。
而且這兵權還帶分期的,一天一續。哪天沒人來找她報到,就是李大幫主回收兵權之時。真夠摳門。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挺好,讓她跟盡可能多的鹽幫小弟熟悉熟悉,過兩天就是過命交情。
兩個小弟一臉憨笑地站在她跟前。阮曉露給他倆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去搬柴。”,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