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這么晚過來”
“是大少讓我們來,剛才李律與楊醫生進去了。”
邢潞感覺出大事了,她兒子她再了解不過。
柏宴對所有事都不上心,是不可能隨便勞師動眾的。
特別是這些心理醫生,請來后反而被柏宴一點點攻破心理防線。
她還記得其中有位心理師被柏宴套出了幾樁不太道德的隱私,對著柏宴就是一頓痛哭流涕地懺悔。
她走上樓,想去書房看看情況,卻被幾個保鏢擋住了去路。
“夫人,請暫時留步。”
“我是他媽,連我都不能進去”
“大少說他需要一些隱私空間,相信您一定能理解。”
書房內,李律將打印機上吐出的合作文件拿出來,確定無誤后,將它遞給前方正襟危坐的楊醫生。
楊醫生很年輕,知名海歸精英,三十不到已是業內知名的情感專家。
情感包含多方面,很多心理問題都和情感有關,但他都能處理得恰到好處,在業內好評頗多。
李律也是駕輕熟路,他之前為柏宴處理過四五次戀愛合約。
這些合約大同小異,就是女方名字不一樣。里面明確規定雙方以平等自愿的原則交往,雙方不得在合約期間對對方有任何身體接觸,合約到期不得糾纏,不得散布謠言等,詳細到列舉了五十幾條規定。
也不能怪大少有這么多規矩,大少從小就帶著奇異的磁場。
只要他待的地方就能瞬間吸引所有人的視線,哪怕他什么都不做。
聽說以前有個高智商變態躲過安保潛入花園,差一步就到大少的臥室了。
為了讓狂蜂浪蝶收斂點,也順便讓自己清凈點,柏宴有意營造出濫情的形象。
想來這樣爛透了的名聲,能嚇退不少愛慕者。
但就李律的觀察,這招有點用,但不多。
楊醫生沒任何考慮地就簽好了合作文件,哪想到上來還沒工作,大少就給了豐厚的報酬。
也不怪下面那么多醫生律師,就是大少說可以先回去還等在那兒,大少真是讓人再滿意不過的上司了。
不過楊醫生還是有點擔心,如果要問商業上的心理
戰,他是不熟悉的。
他一個情感專家,對商業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楊醫生等待著柏宴開口,室內很安靜,只有一旁的座鐘指針滴答的響聲。
柏宴來到窗邊,平靜地望著籠罩在黑暗中的庭院,沉默許久,在楊醫生以為不會開口的時候。
“我想吻一個人。”
楊醫生瞬間打起了精神。
一上來就這么勁爆的嗎
還沒等楊醫生仔細詢問,柏宴就說了個更勁爆的“是個男生。”
“您只想了一次,還是”
說了最難說出口的,后面的就容易了。
“不止一次。”
“我曾認為我是異性戀,但他不一樣,我沒法控制自己。”
“你覺得我這樣,是改變性向了嗎”
如果這不是罕見的知識盲區,柏宴根本不會找場外援助。
楊醫生雖然很意外,但他同時也有職業操守,認真思考了一番,從專業的角度展開詢問。
“那您除了想吻他,還有別的想法嗎
“你指什么”
楊醫生斟酌著用詞“下面的問題有點露骨,但請您相信我的專業性。”
“你問。”
“就是您會想一件件剝開他的衣服,吻遍他全身嗎”
柏宴猝然轉身,死死盯著楊醫生。
楊醫生被看得顫了下,咋滴了,不用這么大反應吧。
柏宴似乎不相信,專業的醫生,會問出這么出格的問題。
楊醫生的問題,簡直是在侮辱這段不經意而起的情愫。
他看著楊醫生的目光,像是看著什么臟東西。
柏宴臉色微沉,斬釘截鐵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