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宴坐在自家車上,他只是打過來問那瓶辣醬拿到了沒。
電話剛接通,正在行駛的公交車前方,沖出一個老人。
司機為了避讓打了緊急方向盤,劇烈的沖擊力讓洛嘉差點脫手,不過好在他立刻抓緊。
洛嘉旁邊的孕婦就沒那么好運氣,眼看要撞向遠處的柱子,洛嘉將自己墊在她身后,雙人份的重量讓他疼痛地悶哼一聲,手機也應聲掉落。
公交車終于停穩,那位差點肇事的老人早就逃之夭夭,司機站起來問后方東倒西歪的乘客“大家怎么樣有沒有事”
孕婦因為有洛嘉這個肉墊,安然無恙,對洛嘉不停道謝。
這回也終于有人給孕婦讓了座,洛嘉就是感覺背有點疼,頭也有點暈。
這會兒剛才那件死前想做的事再次浮現在腦海里,洛嘉撿回手機就把忍了很久的話給罵了出來“柏宴你就是個難搞的混蛋、大變態、王八蛋”
那些好感度忽高忽低,患得患失的日子,都去死吧
小爺再也不用伺候你了
洛嘉將長久積累的郁氣發泄出來,然后腦子也清醒了。
他愣愣地看著手機,今天,好像大概也許可能,還、沒、過、完
柏宴聽到電話那頭刺耳的尖叫聲,心臟差點驟停。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洛嘉活力四射的聲音,柏宴才發現他握著電話的手,在輕輕發顫。
柏宴的態度冷漠,就像凜冬來臨前的風霜。
“宋恩霖,下車。”
“我那個,你要不要聽我解釋”
再度重復“下車。”
語罷,電話掛斷了。
很快又接到柏宴的飛信,洛嘉只能將把定位發了過去。
yan原地等我。
剛好這輛公交到站了。
洛嘉有氣無力地下了車,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步行道。
想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啊”洛嘉捂著腦袋哀嚎了一聲,蹲在地上。
洛嘉。
你完了。
你惹柏宴干嘛,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不夠舒坦。
爽是爽了,爽完火葬場不還是你的嗎,忍到今晚說才叫爽度加倍,你怎么就不能多忍幾個小時。
柏宴離得位置并不遠,前方幾個紅綠燈依舊大排長龍。
他直接下車跑過去,沒多久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的東西。
洛嘉哈著雙手,蜷縮成一團。
一雙熟悉的籃球鞋映入眼簾,他小心地抬頭,看到的就是微喘著氣的柏宴。
即使激烈的運動對抗,洛嘉都沒見柏宴呼吸這么急促。
這是為了打我,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嗎。
一只掌紋精致的手掌落在眼前。
這世上怎么會有人連掌紋都這么不科學。
洛嘉你為什么這種時候還能想些有的沒的。
洛嘉的腦袋縮了縮。
他對來人眨眨眼,企圖蒙混過關。
柏宴氣得有些神志不清。
“起來,不打你。”
洛嘉這才握住那只手。
發現那手,刺骨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