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滇看洛嘉低垂著頭,那糾結的樣子像是碰到什么大難題。
洛嘉在夢里摘了一晚的橘子,看起來有點睡眠不足。
“我聽說,你與柏學長在大一時有過齟齬,起因是一只鋼筆。”
周云滇的臉色不太好,輕嘲道“說齟齬還真是美化了。”
作為少數被柏宴親自出手教訓的人,又怎么會可能忘了被揍的起因。
周云滇承認將那只鋼筆扔到樓下是無意的,但事后故意挑釁柏宴卻是故意的。
當年軍訓時柏宴讓他盡可能別到處扔衣服,他本來是答應的,但想起那就是對宋恩霖占有欲格外強的家伙。
他忍不住嘲諷了兩句,當時就結下了梁子。
后來他用各種手段報復那些曾經欺辱他的人,那都是在校外,偏偏正好次次遇到柏宴,這孽緣簡直強的無法言說。
柏宴說他這種趕盡殺絕的性格,交不到真心朋友。
柏宴的話,恰好戳中周云滇的痛點,當時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友人宋恩霖。
多么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多么高高在上的話,隨意評鑒著他人的人生。
新仇加舊怨,周云滇不打算再忍,他直接撲了過去,只是揍人不成反被揍。
他并不知道柏宴因為幼年被綁架過的經歷,精通各種格斗、武術、散打,常年練習反應力與爆發力,并不是他突擊練習就能夠超過的。
周云滇回憶著那只限量版鋼筆,說“其實那只筆我也有,是我去世母親送的。他那
只應該也是很重要的人送他的,我看他沒舍得用,還經常找人給它做個保養。”
真是頭一次看到給鋼筆做保養的神經病。
他們打斗時,他一個沒注意就把它扔到陽臺下,雖然后來想盡辦法修復,不過還是很多地方修不回原來的模樣。
周云滇現在都心有余悸。
“我還記得當時柏宴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個將死之人。”漠然到毫無情緒。
原著里,是柏宴不小心弄壞了周云滇的鋼筆,造成了主角攻受無法調解的矛盾。
因為鋼筆是限時限量版,洛嘉才會匿名在一年后寄給柏宴,希望化解這場危機。
現實里,情況卻剛好相反。
“洛嘉,你沒事吧”周云滇抽了張紙巾給他。
洛嘉鬢邊落下一滴汗,神情惶惶。
一般說匿名機構郵寄柏宴不會知道郵寄人,但難保柏宴沒有對包裹起疑而進行調查,真要查的話是能追根溯源的。
在那堂大課上,鋼筆只是一個懷疑的點。
讓洛嘉真正意識到柏宴可能在等他坦白,是當時柏宴看他的眼神,好似在一點一滴向他透露真相,不斷誘導他去懷疑,并定時肯定他的想法。
洛嘉不確定,他還能堅持多久。
艾瓊在群里吼了那一句后,炸出不少潛水黨。
艾瓊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后,這群十二班老同學就沒有認為是意外的,這都是基于對柏宴為人處世的了解。
三年了,宴哥是終于走出來了
瓊瓊,我們都覺得有貓膩,那就不是你的錯覺。
哪怕還不是戀人,我也覺得宴哥對他是不一般的,不知道你們記得嗎,白蓮花事件,那就不像宴哥會多管閑事的事。
恩霖的墓地好像擇日完工,我看連學籍號都恢復了,這么多年能讓宴哥放手,應該是真的在嘗試走出來了吧。
算是件好事吧,宴哥這些年越來越忙,忙得像在燃燒生命。
原來不止我一個這么想,宴哥看起來和平時一樣,但我覺得他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我們已經失去恩霖了,不能再接受宴哥也沒了。
所以雖然砸靈堂那事那么炸裂,但我們果然都覺得是因愛生恨
他哪止是宴哥一個人的白月光,也是我的好嗎,他押對了兩道理綜大題,恩霖是我的神
咱不是說好盡量不提那個名字嗎,好想哭,怎么過那么多年淚腺還那么發達啊
別提了,不要拿回憶殺搞我。
我想去看看顏王,要是比差,我不承認的嗚哇,我的白月光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