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熱度不斷上升,空氣里的細小分子都仿佛裹挾著獨屬于柏宴的氣息。
薔薇是柔美的,象征晨露的花,在柏宴身上卻是冷冽與激情交糅。
洛嘉漸漸喪失警覺性。
他緊抿著唇以期能抑住喉間的聲音。
待洛嘉從潮熱中回神時,他身上只堪堪掛了件敞開的薄絲睡衣,其余衣服全都堆疊在窗邊,夜風拂在肌膚的細汗上引得洛嘉瑟縮了下,柏宴直接將軟下的人抱回主臥的大床上。
洛嘉蜷縮在被子里,像只遇熱蜷縮的通紅蝦米,連腳趾都蜷在了一起。
柏宴說的親,是那種親。
與他以為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那被所有人,包括漫畫粉絲奉為那無情無欲的代表,徹底在洛嘉心里碎成渣了。
哪怕不照鏡子,洛嘉都確定他的后頸、背脊、腰窩都是重災區,甚至是大腿內側都
啊。
不能再想下去了
洛嘉默念幾句“色即是空”。
一個人對戀人的喜歡是藏不住的。
洛嘉也是在這段時間徹頭徹尾地體會到柏宴對他難以抑制的某些想法。
洛嘉耳邊傳來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剛才柏宴將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就進了浴室。
洛嘉撇過去時意外看到某人亢奮的地方,但柏宴即便快爆炸都沒再繼續下去,這方面的尊重也是令人動容的萬千細節中的。
洛嘉捂住發熱的臉,好一會才在水聲間歇前,快速伸出胳膊拿起擱在外頭的睡衣,在被子里快速穿好。
不然就他現在這半真空狀態,他怕某人獸性大發。
也不知道柏宴怎么回事,在褪他內褲的時候特別慢,像是在品鑒什么一樣。
他穿的,就是最普通的三角款式。
純棉純白,沒哪里特別的,那速度慢的讓洛嘉特別不自在。
洛嘉哪里知道,以前名不正言不順,哪怕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強行壓下去。
現在終于看到那片小小的白色布料穿在洛嘉身上是什么樣。
活色生香。
花灑的水下,柏宴抬手撐在瓷磚壁上,任由涼水落在身上。
在簌簌水珠中,他睜開細密睫毛,破碎的晶瑩氤氳在清冷的眉骨中,柏宴是骨相美人,當他的眼化作空茫的銀眸時,那不屬于世間的氣息越發突顯。
過了許久。
下方激昂的地方才被強制偃旗息鼓。
洛嘉穿好睡衣,就無所顧忌地在床上滾來滾去,輕薄的被子揉成了皺皺的一團。
原本這張床就與整間臥室給人的感覺一樣,不但性冷淡還規整得不成樣,用周云滇的話說那就不像人類睡覺的地方。
現在好了,在洛嘉的滾動下,整個床鋪都亂了。
洛嘉回頭看自己的杰作,心虛地縮回被子里。
高中那會,他就很清楚
柏宴這人有多龜毛難搞,甚至比漫畫里描繪得都惡劣許多。
任何有目的靠近他,或是試圖攻略他的都沒好果子吃,這種把柏宴的地盤弄得這么亂七八糟的還全身而退的,洛嘉都沒見過。
要是待會柏宴敢因為這個說我,我就賞他一個大比兜。
我還沒說他對我又這又那的,弄亂他床鋪怎么了,就是我干的,哼。
洛嘉越想越理直氣壯。
咔嚓,浴室門開了。
柏宴擦著頭發出來,就看到小孩像個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縮回被子里。
好快的速度,柏宴有點想笑,好像躲起來他就看不到似的。
對柏宴來說,房子只是落腳的地方。
他曾想也不敢想的是,這個人會這樣鮮活地回來,這個地方才有了家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