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初月來說,卻有種微妙的被侵犯了的感覺。
整個墓園沒人知道她和顧瀾的關系,卻知道他向來冷硬的手段,不少人都暗自猜測,這是知道弟弟意外身亡后,顧瀾終于可以不再顧忌任何人,把她處理掉了。
初月猶豫片刻,顧瀾輕挑眉,瞧見她雪白的下巴尖兒都在顫抖。
臨走時,她回頭看了眼。
許是覺得他只是失蹤,說到底還有活下來的希望,顧家沒有選擇把他的照片也留在那里。
墓碑黑漆漆的,寫著顧祁陽的名字和他的生卒日。
和他哥哥幾乎一樣大的年齡,怎么就這樣死掉了呢初月只覺得心里墜了下去,她迷茫又無助,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只是條件反射性的跟在顧瀾身后。
顧瀾個子高,走的也快,他意識到女孩的魂不守舍,眉眼收斂,放緩了步伐。
“后悔了”
男人停了下來,英俊冷淡的臉微微頷首。
頭頂的陽光自上而下傾灑下來,讓初月產生了幾分幻覺,仿佛顧祁陽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他們兄弟二人未免也太像了,哪怕顧瀾比他還大一歲,但某種特定的角度下,還真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這樣相似,她也不至于在那天告錯了人,讓顧祁陽發覺后憤怒不已,氣的要出國找顧瀾理論
初月垂下眼,沒有回答他,徑直坐到了車上。
隔斷又升了上去,后座和前排司機拉開了距離,更讓初月無端有幾分被束縛住的感覺。
顧瀾在她身側,長腿交疊,隱約可見外套下勁瘦的腰肢,他似乎覺得車內溫度有點高,他抬起了修長的手指,松了襯衫,隱約可見脖頸處清晰而鋒利的喉結。
他的手落下,搭在她的腿上,問道“昨晚沒睡好嗎,臉色這么差。”
初月想了想,即便知道司機壓根聽不到她說了什么,也看不到一切,還是不自覺的推開了顧瀾的手。
“今天是祁陽的葬禮。”她咬著唇,聲音已經帶了點哭腔“你知道他要去找你,為什么不攔著他如果不是你半夜三更來我們家,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習慣性的把過錯推到了男人的身上,顧瀾聽出來了,她只是想給顧祈陽的意外失蹤找個心安理得的借口,甚至連眼神都不愿意跟他對視,這是要逃避的態度。
索性往后靠了靠,任由她在這里無理取鬧,直到她出聲啜泣“祁陽祁陽,你走了我怎么辦”
顧瀾眼皮撩了下,打斷了她“別忘了。”
他的側臉無端帶上了幾分冷淡,鼻梁高挺,唇形偏薄,淡淡勾唇都有種漫不經心的嘲弄感。
“是你先認錯我的。”
“我沒有”初月反駁。
顧瀾手掌卻忽然掐上了她的腰,笑了“你猜外面那些人會怎么想他們大概以為我恨透了你,畢竟失蹤的是我的弟弟,而且為了跟你結婚,他第一次反抗我。”
那雙黑色的眼睛帶著幾乎要把她吞噬的濃烈,初月怔了怔,顧瀾另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不過,我要把你先送出國。”
“你想做什么”
他低低笑了,捏著她伶仃的腰,輕輕松松就攥著她的手臂,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她抱入懷里“讓你安安靜靜把和祁陽的孩子生下來,或者,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