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軟不吃硬,極為戀舊。
平時態度還可以,但只要提到他爸媽離婚的事情,他就像個一點就燃的炮仗,非得把周圍統統點燃,一起爆炸才滿意。
初瑤,也就是他的繼母,倘若不是在他去年出了車禍,為他跑前跑后,在醫院悉心照顧他,以許翊景的性格,是不可能和她和平共處的。
虞悅深吸口氣,“小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女孩甜津津的聲音好像對他今天把自己擅自扔下的舉動沒有任何的不滿,她始終溫柔又善解人意,默默地陪著他。
許翊景抬眸,“半個小時前吧。”
“吃過晚餐嗎。”虞悅幾乎是跪在了臺階下,“小景,先來吃點水果撈,怎么樣”
“算了,我不喜歡吃甜的。”許翊景淡淡的開口。
說是談戀愛,大概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許翊景不知好歹,對這樣完美的女友還挑挑揀揀,他們間的關系也淡的不行,看起來連朋友都算不上。
去年,許翊景出了場車禍。
他忘記是因為什么原因出事的,只記得醒來后,虞悅在他床頭睡著,看到他睜眼,幾乎感動得要落淚,她連說話聲音都是顫抖著的,“小景你終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許翊景對她十分的陌生,自然態度也很差勁。
虞悅卻始終不放棄,總是抽泣著,說自己是許翊景從高中就開始交往的初戀女友,甚至還為了他復讀一年考到首都,兩個人的戀愛甚至都得到了許父的認可,許翊景卻在這重要的檔口失憶了。
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恍若置身夢中,自然第一件事是讓虞悅滾蛋。
虞悅一邊哭,一邊把高中兩個人交往的所有細節說的一清二楚,連暑假他為了給清大招生專門跑去找學弟的事情都知道,她說,自己曾經最喜歡叫她。
“月亮。”
這也是許翊景模模糊糊的大腦里,為數不多記得的東西。
再加上虞悅還拿出了許多合照,和其他二人交往的證據,許翊景開始迷茫了。
他記得,自己的確交往過一個女孩子。
可是和虞悅相處了不到半個月,他就確信自己并不愛她,但虞悅的確在他病中照顧他了許久,許翊景想要分手,甚至答應把爸爸留給自己的房產送她幾套,也會給她足夠的補償。
“你要放棄我嗎。”虞悅柔柔的求著他,“小景,你還記不記得,你告白的時候,說過會愛我一輩子你不是你爸爸那樣的人,會對初戀這么殘忍的,對嗎”
“小景。”
女孩柔的像是霧一樣的嗓音將許翊景的神智喚回,“你知道過幾天是什么日子嗎。”
“嗯,是什么。”許翊景翻著書。
虞悅微微一笑,“我們已經交往快五年了,叔叔和阿姨說,也到了該訂婚的時候了。”
許翊景挺拔的脊背略微一僵,他瞥看了眼虞悅,“這事我爸怎么沒和我說不會是你和初瑤商量的吧。”
話音才落,許翊景就起身把書放回原本的位置,又拿出了一本,只看了會兒,就對內容露出嫌棄的表情。
虞悅乖巧的坐在那里,仰頭看他,“小景,你想和我分手”
“我說了是,你愿意走嗎。”
“我對你付出了這么多,你卻總是對我態度這么冷淡。”虞悅頓了頓,“我足夠照顧你了,也一直遷就你,我想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滿意呢難道我想和我愛的人一直在一起,是我的錯”
許翊景眼神始終冷冷的,他一邊走來,一邊居高臨下的對她道“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