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默默合上了自己跟脫臼沒兩樣的下巴。
杰弗里現在覺得他這個親爸爸多得很合理。
而作為此場大忽悠里的主人公食尸鬼兩兄弟已經燃起了對嶄新生活的向往,祝槐見它倆完全沒有再攻擊的打算,為表誠意和友好也解開了繩子,此刻正歡呼雀躍地胳膊挽著胳膊原地跳起了踢踏舞。
南風“”
希望樓下鄰居沒事。
啊不,還是先希望主祭出事吧。
總之可能是隔音還成可能是樓下住戶也還在廣場上狂歡,倆食尸鬼擾了半天民也不見有人來提意見。塞繆爾接到匯報后就回去了,南風決定先為自己十有估計要被扣的工資做點貢獻,認命地拿了拖把去拖先前留下來的那些水漬免得連地板都得換。而魔術師當然是選擇窩回沙發上和他的寶貝書能多待多久就多久,從再抱起來就沒撒手過。
這公寓招待了前后幾波客人,又來了倆在肥皂水“沖澡”前散發著惡臭的食尸鬼,杰弗里這會兒終于有空去開窗通風,自己也跟著閃出去,躲在窗簾后的陽臺上享受起這兩天來格外稀罕的獨處時光。
祝槐無情地破壞了這個機會。
剛將玻璃門拉開一半供人通過的距離,她就看到有一點火光在跟前明滅,動作倒是沒有停頓,回身把門拉好,走到旁邊靠在了陽臺欄桿上。
“你成年了嗎”祝槐哭笑不得地問。
“誰還管成不成年啊,”杰弗里翻個白眼,“想抽不就抽了。”
話雖如此,他見她過來就掐滅了煙,扯著嗓子惡聲惡氣道“干嘛”
“不干嘛啊,”祝槐反問,“就許你在陽臺待著”
杰弗里“”
這是他家
他想什么都寫在了臉上,祝槐失笑,“開個玩笑。”
“我看到你放在柜子上的照片了。”她說。
杰弗里“喂”
他一瞬間有點急眼,按捺住自己情緒后才狐疑道“我記得我已經收起來了。”
“他剛到你家的時候,”祝槐向著沙發抬抬下巴,“你不是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嗎”
“”
你還真好意思說啊
“所以呢,”杰弗里警惕地問,“那又怎么樣”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啊。”祝槐回憶著照片上的人的樣貌,“那是你妹妹”
淺發色的小女孩長得其實和他不太像,發絲也很柔順,扎成兩股小辮綁在臉側。那時候的杰弗里應該也沒多大,他還不如現在這樣有點不修邊幅,彎著腰抱著小女孩,合影的兩個人衣服都被洗到了發白,但笑容都格外燦爛。
杰弗里一下子沉默了。
他盯著夾在指縫里的那根光禿禿的煙頭瞧了半天,像是想重新點著狠狠吸一口,但最后也沒有付諸實施,“是啊。”
“之前阿狄森說要付錢給你的時候,”祝槐慢慢道,“你說現在要那么多錢也沒有用了”
“對。”杰弗里猛地打斷了她,“就是你想的那樣,她死了,滿意了嗎”
他厭煩道“滿意了就滾。”
“我說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會是你以為的那種打探他人。”她當然不會按他說的做,“我猜你從來沒和別人提過這件事,要說說嗎就當我是個樹洞,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畢竟有些東西”
她在自己心口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