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讓我白等半小時的理由。”她說。
南風“我愿意嗎我也不想啊”
“行了,”卡洛琳叫停了他們的小學生吵架,“其實還有一個選擇,把你們兩個都解決掉就用不著考慮是誰了。”
倆人立馬閉嘴了。
刀疤說“直接看他們誰胳膊有傷。”
祝槐一瞬間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她習慣了去克制哪怕最細微的本能動作,這會兒只是不解地問“胳膊”
“他打中了對方的胳膊,”卡洛琳倒是很樂意解答她的疑惑,“如果你們不是,應該不會不敢讓我們確認吧”
這點還真多虧了魔術師。
祝槐當然是不怕的,但那句話透露出的信息量不等她開口,同樣意識到這點的南風也奇怪地問“是什么時候,聽你們剛才問,難道是昨天可他的記憶不是只到離開廣場嗎”
“我們當然在隨時保持聯絡,”卡洛琳輕描淡寫地說,“以共犯的身份。”
祝槐皺了皺眉。
“所以我知道他一直在追殺海登家當年留下來的孩子,也知道他當晚只是打傷了對方的胳膊沒能成功,以及,也樂意幫這個小小的忙。”
“我也快失去耐心了,”她懨懨道,“不然就干脆動手吧”
南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對眼前的情況產生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他沒能及時抓住,只好去看祝槐的方向,卻發現對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不對。”刀疤忽然說。
他的槍口一下子又逼近了南風幾分。
南風“干干干嘛啊”
“我看過那些井,僅憑一個人不可能那么順利地在短時間內爬進爬出。”刀疤道,“如果你們是分開行動,你當時身邊一定還有另一個人,是誰你們那個朋友還是說”
“是我。”
驟然響起的男聲,伴隨著一下輕微的撥動保險栓的聲音。
從黑暗中緩步走出的金發青年目光冷冽,手里舉著的手槍自始至終很穩,直直對準了正背對著這邊的卡洛琳。
他的出現對另外兩人是徹頭徹尾的意料之外,連南風都是一臉愕然,搞不懂組織同伴為什么突然來了這里直到他瞄了一眼祝槐的神情,忽然意識到她早上那條消息到底是發給誰的了。
祝槐感覺自己都快站僵了。
到的時候倒是正好。
以卡洛琳對她的態度,她還真不知道再用什么話題往后拖時間。
卡洛琳就是不清楚自己所處的狀況,看刀疤的神色也明白了個大概,她前有人質,后頭有槍指著,不好隨便動作,只好就這么問道“誰”
“他同事。”祝槐直接把南風摘了出去,“哎呀,阿狄森,我和你同事背著你聯系,你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南風“”
草啊
剛醞釀好的劍拔弩張對峙氣氛頓時被她一句話攪成了哭笑不得,但不管怎么說,二對二變成了三對二,哪怕其中兩個人還被槍頂著,也能立刻讓他有底氣不少。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連塞繆爾都有一瞬間險些沒繃住,他沉下聲音,“我數一二三,把槍放下。”
“你們不會以為人數決定了勝負吧”卡洛琳笑笑,“要比比誰的槍更快嗎”
“作為賭注而非賭徒,”祝槐眨了下眼睛,“我得說我沒有那個興趣。”
“至少你現在不能隨便命令我了”她說,“我叫他過來本來是為了以防萬一怪物傷人什么的沒想到真防了個萬一。”
騙人的。
雖然也有這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當然是她懷疑剩下兩個“隊友”身上藏著的秘密。
祝槐自認為此也是犧牲眾多,她裝了塞繆爾發來的定位軟件,麥克風的權限應該也被自動獲取了以她本人的職業病本來是相當反感別人把手伸到她的電腦手機上來的。
不過結果不錯,洛佩茲警探的身手也超乎她想象,人在黑暗中失去視覺后剩下的五感就會被放大,能做到悄無聲息地下到坡底并接近到這種程度,她對“世界樹”的評價都能拔高些了。
“都這樣了,”南風試探,“大家打個商量”
“既然你們要找的人應該不在這里,就坐不是,也不用坐,反正就和平一點談談”
“而且再說了,喂,我們不管怎么說還救了你吧”他越說自己還越生氣了,“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