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第一次也有人試著聯絡的時候被他拒絕了就是了。
兩人在網咖門口道別,江北然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看著對方腳步輕快地離開,苦著臉真往圖書館那邊走了。
游戲得參加,但他開學也還得補考啊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嗚嗚嗚嗚
從這邊往前走,其實有一小片銀杏林。
盛夏時節的樹葉綠得清亮,遮出片片陰涼,走在僻靜的林間小道上連暑氣仿佛也被驅散了大半。道旁還栽了叢叢的天仙子,帶著暗色紋路的花朵微微垂著腦袋,不算起眼地隱匿在草葉間。
祝槐的手機又響了。
“喂,”她接了起來,“張叔”
“你這孩子怎么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笑道,“你之前不是說今天凌晨要進那個游戲的,現在應該出來了吧”
“出來了啊,”祝槐無辜道,“怎么了”
“”張明棟耐下性子,“張叔問你,就是讓你找的那個東西”
祝槐“嗯,怎么啦”
張明棟“”
“找到了嗎”他一字一句道,“有消息了嗎”
“誒,難道委托人那邊催了”祝槐驚訝地問,“有消息是有張叔你現在在哪兒啊”
一聽她說有消息,老張語氣頓時緩和多了,他給旁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我剛好開車過來到你家附近這邊辦事,想起來就順帶問一句,你要是方便的話就來見個面”
祝槐笑笑。
“我實話實說,東西已經到手了,”她說,“張叔你先把錢轉過來行嗎,我想跑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是不是”
她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張明棟本來就是個多疑的性子,這下更是起了疑心,偏偏還得耐心哄勸道“委托人這邊肯定也想驗一下,咱們當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驗貨也不一定非得當面吧”祝槐問,“還是張叔你根本沒打算給我那剩下的二十五萬啊”
老張表情僵了一下幸虧是電話對面看不見他的樣子,“害,你這話說得,張叔還能騙你不成”
“其實吧,我本來也覺得不會。”
祝槐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你帶著兩個打手在我家樓下做什么呢”
張明棟“”
張明棟“”
他猛地抬起了頭,四下環顧,果然在正對面看到了個正在閃爍的紅點。再打眼一瞧,是個被膠帶綁在樹枝上的微型攝像頭,只是幾乎完全被樹葉擋住而誰也沒能在這之前注意得到。
他當場罵了一聲,也顧不上拆了,轉頭就沖帶的倆人道“上樓直接進去”
三人的聲音消失在了樓道口,祝槐也關上了自己那只手機上傳回來的畫面,耐心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她就是走都走了想著裝一個看看動靜有所心理準備也無妨,想不到還真有樂子可看。
老式居民樓沒有電梯,他們一路爬到六樓,氣息不穩地去擰門把沒鎖。
這下省了撞門的功夫,然而老張心里不詳的預感卻愈來愈重。下一秒,意料之中又超出想象的景象就讓他失了語。
屋子里空得不剩半點生活氣息,連家具也只有最基礎的桌椅和單人床,很顯然,本來“住”在這里的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老張慢慢踱了幾步,幾口氣差點沒上來,他轉頭看在抓在手里的手機,這才想起來還掛著通話中,立馬放到了耳旁,“你”
“噓。”
祝槐說“我來猜猜張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畢竟我本來還想著怎么叫你過來,結果你居然上趕著來了。”她道,“難道是你們覺得比起五十萬買斷一個道具,還是控制住我讓我帶回來更多的更劃算”
用不著真的回答,電話那頭被氣到極點的粗重呼吸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老張陰沉道“這下你還想要錢你媽的醫藥費”
“張明棟,”祝槐笑著問,“你在威脅我嗎”
“你大可以去看看醫院里的檔案是不是還像你當初查到的一樣。”
她道“我很好奇為什么你事到如今還會覺得我說的是真的。不過我是很講誠信的,喏,去看看臥室桌子底下吧,東西放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