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套房都在左舷船艙,祝槐走進自己那間,行李已經被好好地放在了門后的墻邊。
套房看上去相當舒適,該有的家具一樣不落,還配備了海景陽臺。航行還有四天,她干脆把換洗衣服掛進小衣柜,其他的也放在趁手的地方。
她剛合上衣柜,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祝槐開門,看見有個服務生打扮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外頭。
他頭發稀疏,有一雙略微凸出且眼距不小的眼睛,除了戴著那條圍巾和衣服遮擋的地方,露出來的皮膚都很粗糙。
“打擾了,這位小姐,”他的口音有點陌生,“我們懷疑可能有人混上了這艘郵輪,所以來挨個核對一下。”
他給祝槐看自己手里拿著的信件,“請問這是你的邀請函嗎”
祝槐瞥了一眼。
“對,”她說,“沒錯。”
與此同時,她聽到了一陣骰子聲。
k“”
祝槐“”
在你怎么在暗骰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對方稍一欠身,“夜安。”
想來是在按照鑰匙和邀請函的收取順序在一一核實,眼看他從包里拿出又一封邀請函,去敲了下一間房,祝槐打著哈欠關上了門。等她去洗漱完,窗外已經能聽到了一點淅淅瀝瀝的雨聲。
船上船下地跑了一大圈,本就很容易惹出疲乏,雨聲更是助眠,簡直讓人恨不得剛躺上床鋪就直接陷入夢鄉。
時間的概念總容易在這時變得模糊,也許過了一個小時,也許才過了一分鐘。
她的意識似乎還沉在半睡半醒間,眼前就不知不覺籠上了一層霧氣。
霧氣是被一陣奇異的歌聲忽然掃開的。
“”
“沿著湖岸云霽破碎,雙生之陽沉落湖陲,狹長的陰影降臨在卡爾克薩。”
古代都市的廢墟驟然現于眼前,旁邊一片黑湖深不可測。湖水之下,無定型的尖爪與觸手正如水草一般輕輕隨波搖曳。
那歌聲忽遠忽近,傳入耳中就成了一陣陣吊詭的詞句。
“奇異之夜升起黑星,奇異之月徘徊天頂,比奇異更奇異的是那失落的卡爾克薩。”
廢棄都市的景象驀地像水波一樣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雪白。在那白色下方,依稀可辨一些亂七八糟的兒童涂鴉,還有太陽花朵之類的貼上去的卡通壁紙畫。
“許阿德斯引吭高唱,王的襤褸飄搖無常,無人能聽聞的歌聲凋零在那昏暗的卡爾克薩。”
聲音更近了。
“我的靈魂還能吟歌,我的聲音早已殞歿,死而未頌者”
祝槐猛地睜開了眼睛。
歌聲與奏樂的殘響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她坐在一片黑暗里,窗外是比睡前大了不少的暴雨聲。等視野逐漸適應黑暗,就看到了有那么幾分熟悉的艙房布置。
很顯然,她只是做了個夢。
去他的黃印。
窗外大雨滂沱,祝槐正打算倒回床上繼續困覺,就聽到了k的聲音。
醒了那過個聆聽。
祝槐“”
直覺告訴她有大問題。
斯卡蒂祝槐進行聆聽檢定,2060,困難成功。
仔細聽去,連成一片的雨聲中,果然多出了點不一樣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