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頓時激起了大家的興致,早就好奇的其他人也紛紛圍在旁邊,七嘴八舌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路婉婉“轉個圈”
威爾“裝死。”
羅曼“用舌頭碰到胳膊肘。”
他立馬收獲了另外三個人無言的目光,“試試嘛”
但人類很難完成的動作放在這種異人生物的身上那自然是輕輕松松,深潛者連轉三個圈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會兒輕而易舉地用顏色古怪的長長舌頭碰到了自己的手肘。
這一幕本該是十分詭異的,卻在它完成動作后就翹首以盼小魚干時演變成了另一種滑稽。
它換來一片掌聲與歡呼,還有如愿以償的鮮美魚干。
他們訓練完這個訓練那個,眼看再不制止要連作揖都給教會了
別玩了
庫房內安靜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k沉默數秒,挽救了一下自己崩壞到岌岌可危的人設。
你們剛才有聽到什么嗎
所有人“沒有沒有。”
至于是不是給某位主持人留點面子咳,大家都懂,都不必說哈。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
“我們現在得先走了,”祝槐說,“你在這里好好待著,來人就躲起來別讓他們發現,下次過來獎勵你十條小魚干。”
十條
深潛者拍了拍自己因為剛才那一連串訓練被填滿到圓滾滾的肚子,雖然現在是吃不下了,但這個承諾無疑讓它覺得未來可期。
它目光炯炯,連原本呆板無神的魚眼里都閃著一絲詭異的光這是超越生死的誓言,是不論種族的心與心的交融,是魚干
為了幫深潛者藏好,他們又在貨架和箱子里翻出了幾大塊帆布,也騰出來一個空箱子,好讓它有機會及時藏進去。
很顯然,對這位魚人而言,用食物培養出的“友誼”是可能除了信仰以外的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在幾人離開的時候,它還趴在木箱邊沿,使勁地揮手,像是在說“早點回來”。
他們都在往外走,羅曼卻一邊走一邊頭也不抬地在小本子上寫個不停。
路婉婉“咦”了聲“你在寫什么”
祝槐關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他信筆而就的一段話,字跡潦草得連她這樣生計所迫不得不研究過的要辨認都有點費勁。
令人窒息的狹小庫房里,死亡的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黑暗模糊了可怖怪物臉上那被鱗片覆蓋著的潰爛般的皮膚,它說
祝槐“”
這跟剛才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煮允許我在贊美祂之余做一些別的事謀求生計,”羅曼深沉地說,“于是我選擇撰寫使人心生恐懼的禱文,如此一來就可以使人們在畏懼之余選擇皈依吾煮,但意外的是反而獲得了他們的追捧與喜愛”
威爾“意思是你平時都在寫三流恐怖小說還有點火是吧。”
羅曼“明明也有懸疑的。”
他犯了個再顯而易見不過的錯誤。
你永遠不能在一個偵探面前提到任何和“懸疑”或者“推理”有關的字眼。
他馬上被感興趣起來的威爾追問起了小說的情節,然后在對方邏輯縝密的分析下節節敗退。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次倆人沒再吵起來,反而是羅曼挨個記下了偵探提出的每一處不合理之處,又反過來開始問對方經歷過的案子,儼然一副當場取材的勢頭。
大半夜的,深潛者都走了,其他人都睡了。他們要去哪里甚至根本用不著商議,研究著地圖齊齊精準地拐上了去據說是存放了武器的那排庫房的路。
祝槐一路上聽了滿耳朵的破案細節,漸漸察覺到對方和她這個披皮偵探的不同,“說起來,威爾你真的是偵探”
“啊,”畢竟是一起并肩作一起圍毆過的關系,威爾說,“我用的是初始卡。”
“我也是,”沒什么好瞞的,祝槐笑著向路婉婉的方向歪歪頭,“她可以作證。”
羅曼幽幽道“其實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