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乎所有人的期待與翹首以盼中,這場旅程的重頭戲海上婚禮如期在第四天的夜晚到來了。
夜空中群星閃耀,一如十數層高的郵輪在海面之上緩慢行駛時一扇扇窗口中亮起的“萬家燈火”。
亮歸亮,里面有沒有人卻是兩說在最頂層的露天廣場上,賓客皆已落座,正交頭接耳地議論起馬上要正式舉行的婚禮和感嘆休謨家的大手筆。
一塵不染的紅地毯從這頭一直鋪到那頭,旁邊灑滿了馨香的玫瑰花瓣,臺上則拉起天鵝絨的裝飾緞子。而在正中的宣講臺上,似乎正擺放著一本書。
路婉婉“那個難道”
“對,”祝槐說,“是那本書。”
在桑德拉的黑箱安排下,他們的座位比原定的離現場要近得多,親眼見到的她自然一眼認得出來。
他們幾個也是單獨一排,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所以愛德華其實沒有打算真讓這場婚禮成功進行,”威爾說,“或者說,他想把這變成血色婚禮。”
“煮啊,”羅曼合十,“你寬恕不了他,ran。”
路婉婉“騙婚渣男。”
“所以第五天的目的地是戀人海。”
祝槐道“到時候獻祭完成,交易雙贏,他就可以和自己真正想結婚的人舉行儀式了。”
路婉婉忍不住吐槽“那也得莎倫愿意吧”
“不過,愛德華應該不怎么信任那些魚人,”威爾說,“不然不會直到現在才把書拿出來當然,咱們需要學習,已經通曉那種語言的家伙可能就不用了,估計這才是深潛者沒有反對的原因吧。”
“噓,”祝槐豎起食指,“要開始了。”
站在廣場周圍的都是荷槍實彈的保鏢和安保人員,正常賓客可能只以為是休謨家謹慎又謹慎才如此防范,只有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才清楚原因。
被邀請來負責主持婚禮的神父已經帶著滿面微笑走上了宣講臺。
在他們所見過的所有混血種里,這位無疑是特征最明顯的他完全禿頂了,兩只眼睛分得很開,嘴也咧得不小,脖子兩邊全是干癟的褶皺。
雖然可能有人質疑怎么請來個這樣長相的來主持儀式,但或許愛德華將對方塑造得也很德高望重,議論聲還是寥寥。
樂隊就緒,作為新郎的愛德華瓊斯也入了場,和幾位伴郎交談過后就站在臺前,靜靜等待著新娘的到來。
他眉目間其實有些焦躁,不知是因為秘書的失蹤還是看守二號貨倉的排班表上少了兩人,只是箭在弦上,一切仍要如計劃一樣進行,強擺也要擺出個幸福滿面的笑容來。
伴隨著第一聲優美的弦樂曲調,桑德拉休謨挽著父親的胳膊緩緩步入現場。她身著一襲精心定制的露背婚紗,拖曳的長裙上綴著點點星光,手中的捧花同樣襯得容顏格外美麗。
老爺子雖然能仍看出點笑模樣,卻要比先前在臺上的風趣顯得更不茍言笑了,他牽著女兒一步步向前走去,將自己長女的手交到了這個男人的手上。
他轉身就頭也不回地在前排座位上坐下,旁邊的休謨夫人連忙拍了拍他胳膊。
臺前只剩下神父和一對新人,奏樂漸漸弱下去,在座賓客不由沉下了呼吸,聽到神父開了口。
“愛德華瓊斯。”
神父問“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愿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他定定地凝視著桑德拉,“我愿意。”
“桑德拉休謨,”神父又轉向她,“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愿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桑德拉“我”
她沒有回答,微微側首,在對方有些訝異的注視下猛地抬手
狠狠打在了猝不及防的愛德華的臉上。
“啪”
聲音經過麥克風放大,就更加地響亮。
這一耳光震驚了所有人。
滿座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