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十字架,剩下的用h補足,”祝槐說,“我要最高的概率。”
押在她身上的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命。
船艙的墻壁已經被徹底砸爛了,她站在這里就能清楚地看見那一抹飄揚的暗黃長袍。哈斯塔的身形仍在膨脹,整艘郵輪恐怕再過不了多久就會岌岌可危。
她握住了那個埃及十字架。
祝槐深吸一口氣,低聲念誦起那道她曾經費盡力氣才終于找到的咒語。
雖然事后她才發現,請神和遣返的差別并不大。
“hunguruiugurunahuhastur”
咒語間閃現了神明名諱,原本正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披著黃袍的王緩緩轉了過來,那張蒼白面具直直“盯”著她,纏在船桅上的觸須迅速松脫,滑向了她所在的方位。
可以通過敏捷檢定進行閃避。
祝槐“”
這數值是人過的嗎
斯卡蒂祝槐進行敏捷檢定,3045,成功。
她堪堪避過了攔腰掃來的觸腕,毫不懷疑真挨上會當場一個變倆。
同樣行動起來的還有其他本已向上伸去的那些,周圍的壓迫感愈加沉重,欺詐師完全感覺得到發現自己受了愚弄的神明的滔天怒火。
她欺騙了邪神。
什么才叫代行人啊。
“最虔誠的信徒”平復過心跳,清晰地復述著自己印象里的詞句,連耳膜都在因為鋼鐵被砸爛摔打的聲音而嗡嗡作響。
斯卡蒂祝槐進行敏捷檢定,2745,成功。
魔力和體力在一齊流失,她感覺到身體在相應地變得虛弱。閃爍著不明尖銳光亮的觸手擦著她的臉頰刺了過去,祝槐借著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的咖啡廳的擋板虛晃一下,放聲念出了最后的幾個單詞。
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地方上空出現了同樣如出一轍的龐大氣旋。
只不過一個是放出,另一個則是強行將其帶入。
斯卡蒂祝槐進行遣返檢定,999,極難成功
哈斯塔的本體已經動彈不得,但那些貼在郵輪船體上的觸肢還在徘徊著不愿離去。它們一圈圈地收斂,甚至像是形成了包圍圈,只待將網羅在其中的最后一個、也是現在最拉仇恨的那個一同絞碎。
斯卡蒂祝槐進行敏捷檢定,9745,大失敗
祝槐“”
這合理嗎
k“”
溢滿海水的甲板上濕滑異常,她一不小心踩上其中最大的一灘就整個身體向前傾去,早已虎視眈眈的觸手就在這時猛然纏上了她的腳腕。
雙方力量懸殊太大,祝槐掙扎了兩下,依然被拽著向后拖去。另一根繞上脖頸的同時,她感到了來自肺部空氣漸漸稀薄的窒息。但她還能呼吸,她原以為自己會在瞬間被撕碎,明明已經吞噬過無數生命的觸須居然留了一定的余地。
慍怒從纏住她的力道中傳過來,可祂還在猶豫,最終決定收下這份多年前就該被獻上的祭品。
停留在龍卷風般的氣旋之下的只有襤褸的衣擺,自那下方延展出的觸手拖動著她一點點向那處滑行。
她能感到的氣流也越來越猛烈,眼看再不出幾十秒,就將被一起帶回那被封印的湖中神殿
祝槐抬起手,狠狠地將發燙的十字架扎進了面前這根勒住她的觸手。
經過前人反復凝練的送神媒介在她手中還是勉強能拿穩的溫度,落在施法對象上就是徹底的炙燙了。焦糊味彌漫開來,被烙出一小塊焦黑痕跡的觸須吃痛地松開又蜷緊,而她就在這空隙間趁機躲開了它的又一次侵襲。
她彎下身,對腳腕上的那段如法炮制地用力一刺這次的力度還要更大些,被尖端戳進的傷口滋生出陣陣白煙。觸手霎時滑脫,帶著還留在上面的十字架,呼嘯著和它的主人一起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祝槐還坐在原地,撐著上半身,聽著從瘋狂鼓動到漸漸平靜下來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