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月xx日。
伴隨著一片沙沙聲,k在她耳邊碎碎念。
1104號玩家放火燒酒窖,打我的nc還搶了衣服冒充人家身份,這仇我記下了。
祝槐“”
“前面那些記了嗎”她貼心地提醒道,“打倒主祭,鬼鬼平等”
大家一起喊烏拉
k“”
記全都記
他憤怒地奮筆疾書,爪速從來就沒這么快過,寫了一頁又一頁才發現此人的罪行實在罄竹難書特么的非得等07號回來一起搞個刁民傳不成
管家的目光落回她臉上,祝槐也恢復了那出現在莊園內每一個傭人臉上的標準微笑。
她已經將其模仿得惟妙惟肖了,貝奈特這張卡不愧是戲劇專業出身,做來比想象得還信手拈來一點。
因而老管家也沒有起疑,他喃喃道“反正逃不出這座島。”
這話不是對她說的,更像是自言自語。祝槐觀察著周遭其他人的舉止,也照樣只是沖管家點了下頭,這就往旁邊退下,和搬運著“繼承人”們的仆人走向了同一個方向。
融入他們的過程中,一股寒氣也悄悄竄上了她的后背。
沒有了在外人面前作戲的必要,莊園里仆從們的舉止那么的
同步。
他們在同一秒邁步、在同一秒抬手,幅度和時間有一些微妙的差別,大體上總是差不離的。就像盡管還殘留著微弱的個體意識,但無論是行為還是目的,都是在一股籠罩在這整個莊園上空的龐大意志所決定的。
無形的絲線掛住了每一個人的手腳。
離開客廳后更是如此,傭人們舉止僵硬,表情木然,感受不到任何屬于活人的生氣。
她跟著一群牽線木偶穿行,不得不刻意計算著自己落下下一步的時機,以免突兀得引起“它們”的注意。
k的見縫插針總來得那么及時。
目睹這樣的詭異一幕,進行意志檢定,成功豁免,失敗隨機下降一到三點san值。
阿維絲祝槐進行意志檢定,5350,失敗。
她的san值掉了兩點。
心神上稍一恍惚,她的步伐也猛地亂了,直接向前踉蹌了一下。
整個隊伍忽然停了。
她前面的那位男仆一點點地回過了頭,他面無表情的臉在淺淡燈光下尤顯慘白,就這么用呆板無神的眼睛盯住她。
不僅僅是他,祝槐前后左右的傭人們也一個接一個地轉過頭來。
他們都將目光投向了她。
一雙雙死氣沉沉的瞳孔直視著祝槐,她霎時成了所有仆人的視線焦點。
密密麻麻的眼睛,完全不用懷疑一旦露餡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祝槐的心跳得飛快。
在漫無邊際的死寂中,她臉上毫無表情,連指尖都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仿佛真的就只是個同樣處在控制下、不過反應出了些微差錯的“人偶”。
半晌過去,最開始看向她的那名男仆率先轉了回去,其他仆從也紛紛收回目光,隊伍再次緩慢向前移動起來。
k“切”了一聲。
祝槐皮笑肉不笑。
給她等著。
冤冤相報何時了,少在一邊看熱鬧。
像她一樣空著雙手的其實不在少數,祝槐很快就知道了這是為什么走到大廳的樓梯口時,又有一隊仆人從上頭下來,手里拿著幾位“少爺”和“小姐”帶來的行李,一起加入了他們。
她站在隊伍尾端,看著最前面的帶隊男仆搬動起桌椅,又觸碰了樓梯后極隱蔽的機關。
地磚緩緩下陷,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果然,每棟豪宅都會有它自己的那條地道。
祝槐如履薄冰地跟隨著隊伍向下走,本就不易的模仿行為在視野的漸趨昏暗下更加困難。也許是因為這里本就是海中島嶼又臨近湖畔,周遭空氣有了一點地下特有的濕潤。
地下一共有兩層,一層的正中央擺著一塊似曾相識的圓石她曾經在泉城食尸鬼巢穴的深處見過類似的東西但還沒來得及看清就來到了第二層。
這一層要狹小一些,左右各有一道走廊,隊伍也在這時分成了兩撥,各帶著三個人往其中一邊走去。
祝槐在這個角度這個距離哪看得清楚誰是誰,她在心里嘖了聲,只能憑著直覺隨便挑了一邊,飛快地跟上了那支小分隊。
幾乎整齊劃一到可怖的腳步聲中,只有插在墻上的火把在噼啪作響。
那火焰絕對說不上是明亮,或許這也是他們不怕被它所灼傷的原因。腳下的石磚凹凸不平,祝槐看到通道的盡頭有三間牢房。
它們并不是挨著的,互相隔了有四五米遠。領頭的那名仆人掏出一串鑰匙,依次打開了那幾扇鐵制的牢門。
牢門嘩啦啦地響,仆人們也把幾只“羔羊”單獨扔進去,沉悶的落地聲聽著都肉疼。
他們似乎并不打算搜身,畢竟連各自的行李箱都一起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