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吳克喃喃道,“掃地僧啊。”
路婉婉看上去簡直恨不得拿膠布把他嘴給貼上。
他自己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不對,連咳兩聲以作遮掩。好在這位迷人的“人類女性”似乎也并不將這話放在心上,她祂仍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對于睥睨萬物的邪神而言,會有什么能讓祂動搖才稀奇。
“佩特利諾家大約從兩百年前起在托薩扎根發展,”開口的是克里絲汀,她仍恭順地垂著眸,就這樣解說起了自家家族發展史,“那時的托薩都還只是個小城鎮。”
“當初的家主追求長生,就將希望寄托于一名埃及商人帶來的古書典籍上。”
祝槐“”
好嘛,又是你,奈亞拉托提普。
克里絲汀說“那古書上記載了夢之女巫的美麗和榮光,以及祂對一切正確與不正確之物的公正慷慨。在潛心信仰數十年后,母神果真予以了我們回音,佩特利諾家的成員從此擁有了得以名正言順地自稱為其追隨者的壽命與心靈感應能力。”
在場玩家們不約而同地本能注意到了一點微妙的違和,克里絲汀佩特利諾說信徒長壽,她偏偏又這么年輕,那她的母親
“那這么說來,”祝槐說,“上一任家主”
“伊德海拉吞噬了章魚從而習得了長出觸手;她吞噬了巨熊從而習得了用毛皮包裹自己來對抗北方的嚴寒吞噬、合為一體,這就是母神的特性。”
克里絲汀那平靜的臉上現出了隱隱的狂熱,“作為回報,母神也會親臨現世,佩特利諾家近年來不再專門使用活人祭祀,因為家族內的成員本就也成了活祭的一部分。”
“與母神合而為一,亦是一種永生;能夠借此共享母神的意識,更是伊德海拉的孩子的無上榮耀。”
克里絲汀輕聲說“母親作為那一任族長,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和祖先們同歸的結局。”
也就是說上一任家主,克里絲汀佩特利諾的母親,自愿獻祭自己而被伊德海拉吞噬了。
并且,這應該是佩特利諾家每個家族成員的命運。
廳內仍有數位家仆在,聽聞克里絲汀如此的訴說后,他們臉上沒有畏懼或是退縮,有的只是止不住的向往就像真的全都發自內心地盼望著被吞食殆盡似的。
這蔓延到會客廳里的每一個人身上,就完全令難以理解如此狂信的外人感到了直起雞皮疙瘩的荒誕與詭異。
但最糟糕的是,佩特利諾家特有的心靈感應能力,讓他們哪怕都不說出口,情緒都能為對方所感知。
察覺到他們心里隱約的否定,感到被冒犯的克里絲汀頓時升騰起怒氣,“你們”
“無妨。”
尤蘭達在此時不甚在意地打斷了她,“非我信徒者,難以領略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她打量他們的目光更像是
即便他們并不贊同,無差別吞噬一切的伊德海拉也會將其納入囊中,使之成為自己行走于世間的墊腳石。
實在有點不太舒服。
不過這都不影響他們現在來到這里的緣由,祝槐眨了眨眼,等待美麗的外神繼續問了下去。
“非我族類的狂妄之徒,”尤蘭達道,“你似乎掌握了一些特別的情報。”
祝槐一笑。
“我就當你是在說我了。”她說,“是的,我有個朋友,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我懷疑這本來只是出軌私奔的丑聞可能會影響佩特利諾家族本身在托薩市內的關系。”
也不知道被無中生友的杰克十一是不是遠遠地打了個噴嚏。
“說吧。”尤蘭達簡要地說。
“戴安娜博比應該是加爾特里的情婦,”祝槐說,“連在暗中與他們合作的佩特利諾家族都不知道這件事,應該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戴安娜到底是不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她與特里家族真有關系,卻幾乎無人得知,就可以證明她在家族內或者某位老大心里地位匪淺。
克里絲汀深呼吸,“那個蠢貨。”
“我還以為以你們的勢力不會擔心和區區一個黑手黨交惡。”祝槐驚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