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書架上的那只夏蓋迅速地鉆進了她的腦袋,克里絲汀兩眼瞬間也失去了焦點,但緊接著,她的手指突兀地扣在桌面邊緣上,用力到連指尖都泛了白,和入侵者爭奪著自我意識。她的意志力顯然很強悍這搏斗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期間,門外始終沒有別的動靜傳來。
直到那掙扎漸漸
褪去,克里絲汀長出一口氣,露出了一種此刻不該出現在她臉上的無波無瀾的神色。她活動了一下手指,像是在重新適應這個身體。
終于有女仆推開了書房門,“家主,您剛才叫我嗎”
“沒事,”她平靜地說,“盡快把其他人叫過來,我得進行一次緊急會議。”
“是。”
女仆恭順地應道,屈身退出書房之時,陰影中,她后腦處也有觸須一閃而過。
由沒有佩特利諾血脈的外人宿主帶入進而寄生能更近距離接觸家主的家伙,一步步達到最終的目標。
計劃成功。
現在才是凌晨三四點,復活節剛剛在零點后落幕。連環殺人案的陰云仍籠罩在人們頭頂,但他們對節日的喜悅也同樣體現在那些散落在街頭還未打掃的禮花彩條上。
兩個身量相近的身影在空曠街道上穿行,也轉進了路燈燈光企及不到的、平時因為那些糟糕風傳而無人造訪的小巷。
斗篷帽子遮去了“女仆”那過分美麗的面容,杰克十一忍不住又往旁邊瞥了一眼,她在到達佩特利諾莊園后聽說了這個家族的真正秘聞。
阿貝拉在幫她接頭以后就騎著自己的機車離開了,她又在會客廳內等了一陣,等來的就是穿戴了斗篷的那位女仆,據說是要親自與對方進行會談。
事實上有這種存在坐鎮,她似乎是不用對那個暗殺任務擔心什么。
統治著當地白道的佩特利諾家的薄面是特里家都要敬上一分的,更不用提還未做大的“灣鱷”。
停在那扇門前時,里面一直觀察著動靜的小弟就不怎么友善地開了條門縫,直到她們亮出家徽他頓時換了副表情,狗腿地表示自己去請示一下頭兒,然后很快又一路小跑回來,將她們請進了最里頭的寬敞辦公室里。
“瞧瞧,瞧瞧,”胖子呲著他那顆金牙笑道,“佩特利諾家的貴客。”
以尤蘭達的神色以及杰克十一自己拿到的資料來看,他就是“灣鱷”本人。
他直接去出演這題材的電影也毫無違和感,男人膘肥肉厚,十根手指頭上戴滿了戒指,腰帶艱難地勒在肚皮底下,連他屁股底下那張皮椅看起來都隨時可能不堪重負地塌下去。
也許是因為夜間才是黑手黨最樂于活動的時間段,他神采奕奕,不見絲毫困倦,一見兩人就熱情地起身迎接。
“晚上好,二位,”灣鱷態度熱烈地問,“不知大駕光臨是為了什么”
“我們代表佩特利諾家前來。”
尤蘭達徑直說“想談談未來的合作。”
杰克十一一愣。
對方在此之前并沒有與她通過氣,但她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大概是有自己原因吧,畢竟談妥之后再幫他們換個老大也是完全可以的。
“哦”胖子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請她們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回去,雖然習慣性地夾了根雪茄,但一臉禮貌地沒有點燃。
“我記得貴家族一向是與特里家關系更好,”他說,“怎么突然想起微不足道的灣鱷了”
“出了點微不足道的小摩擦。”
尤蘭達平靜地說。
“所以這是你們的機會,”她道,“一家獨大對我們也并不有利。佩特利諾可以扶持你們發展到可以對抗特里家族的程度,平時的一些事務也會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唯一的條件是終止你們的毒品交易,家主不希望這片土地走的到處都是軟弱無能的癮君子。”
杰克十一“”
她聽著這話像在保證食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