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先翻過了自己的牌同花順。
立刻有看客發出了贊嘆聲,然而尼科爾卻不見一絲慌張,這反倒讓人生起猜疑來。在別人道出那個可能的原因前,尼科爾主動揭曉了答案這種事還是自己干才最爽快。
黑桃a、黑桃k、黑桃q、黑桃j、黑桃十。
皇家同花順的概率是三萬分之一,毫無懸念地壓倒其他所有牌型。
如果說剛才還是贊嘆,現在簡直是沸騰了,尼科爾聽著周圍人的興奮議論,止不住地揚起嘴。最令他自得的還是這一局他甚至沒有出千,而是全憑運氣拿到了這一手好牌。
果然今晚的勝利女神
他的春光得意終結于荷官突然問出的一句話。
“先生,”祝槐很客氣地亮出了沒來得及翻開的那張河牌,“可以解釋一下這個嗎”
她拿的是黑桃a。
一張牌桌上卻出現了兩張花色數字相同的撲克牌,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舉座嘩然之前,望舒就頭一個反應了過來,滿臉憤怒地重重拍上桌子,“你出千”
震得他手疼
“喂”吳克第二個扯起嗓門,那洪亮的聲音轉眼響徹了周圍一片賭桌,“抓老千了”
他倆這么一鬧,尼科爾哪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愕然地看看兩人,又看看祝槐遠處已經有黑衣人在往這邊走,他連忙叫道“不是,沒有他們她陷害我”
“是嗎”祝槐問,“那先生想必不介意搜身吧”
她話音都還未完全落下,尼科爾臉色猛地一變,轉頭就往外跑。然而在來得及沖出幾步前便一腦袋撞上最前頭那打手的胸口,自己踉蹌兩步摔在地上,塞在袖口里的十幾張撲克牌抖落了一地。
祝槐聳聳肩,她就知道這家伙肯定藏牌了。
反倒是剛才還口口聲聲別給他丟面子的黑皮膚男人,見狀也不惱火,反倒覺得很有趣似的一聲比一聲大地笑起來,就差真的笑出了眼淚。
即將被拖走的尼科爾一聽他的笑聲,馬上像看救星似的望過去,“先生,先生,之前說好的事能不能”
“不,你沒機會了。”奈亞拉托提普無情地說,他反倒將感興趣的目光投向祝槐,“有空可以聊聊嗎”
祝槐“”
沒空,忙著頭疼怎么搞定你爹呢。
這句話真眼熟,似乎三年后也有誰這么干過。
“我想”她話說到一半,忽然有誰插話進來。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談話,”開口的是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黑衣男人,“我們的負責人想請您還有那邊的兩位去一趟。”
“所以現在有事,”祝槐說,“我想之后可以聊聊。”
奈亞拉托提普不置可否地勾著笑一攤手,很干脆地放了人。望舒和吳克只是覺得這人精神有點問題地多看了他兩眼現在算是達成了最開始的目的,他們跟著領路的兩個賭場打手一路往迷宮似的賭場深處走。
這樣的設計無疑是要讓客人在這里賭久一點、再久一點,可眼下就成了單純的趕路。
一行人最后在貴賓室前停下來,兩名黑手黨成員一左一右地打開了門。他們被請進去后,最先入目的就是個坐沒坐相的、將兩腳搭在了茶幾上的男人,他頭發騷包地染成了亮橘色,閑閑地將視線投過來。
“早安。”祝槐說,“我聽說”
但在看到桌前站的那人的同時,她停住了話頭。
雅各布穆尼似乎也才到不久,正背對著門口這側,聞聲看向了三人。
這家伙怎么敢來這里的
同樣反應過來的望舒和吳克猛然朝著門外扭過頭,剛才領他們來的兩個打手已經守在了身后,還有幾個本來就在墻邊站著的黑衣男上前就要作勢將他們隔開無一例外地持著手槍。
“看來是省下兩邊的自我介紹了。”橘發男人興致勃勃地說,“你們可以叫我道奇,地下賭場的負責人也可以認為是特里家族的三把手。”
“這位佩特利諾家的小兄弟”
道奇朝著雅各布的方向一揮手,“剛剛為我們帶來了一個消息。”
“聽說你們得罪了他們的家主啊,”他道,“所以佩特利諾要拜托我們幫忙留意一下嘿,你說這不巧了嗎,直接上門來了”
“你等等,”吳克第一個嚷嚷起來,“這小子他可是”
“他可是我們合作家族的家主弟弟,”道奇說,“還是說你有什么別的想說的”